賀一鳴抱著昏迷的譚舒雅走出蘇台公墓。
走到墓園門口的時候,他看到停在馬路邊上的賓利飛馳和倚靠在賓利飛馳上的那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顧秉謙。
賀一鳴看了顧秉謙一眼,說了句“顧先生”,抱著譚舒雅就要往保時捷旁走。
顧秉謙出聲:“賀先生,這個女人你不能帶走。”
賀一鳴看著顧秉謙:“顧先生,我知道舒雅現在是顧氏集團的員工,但是你隻是她的領導,現在是下班時間,顧先生隻怕沒有資格阻攔我帶舒雅走。”
顧秉謙輕笑了笑,走到賀一鳴麵前:“賀先生,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譚舒雅不僅是我顧氏集團的員工,她還是我別墅裏的保姆。這個時間點,她仍舊是歸我支配。”
賀一鳴臉色微變:舒雅的生活已經困難到這種地步了嗎?除了正常的上班,下班之後還要去給人家做保姆。
“顧先生,我在這裏替舒雅向你請辭。從現在開始,舒雅不再做顧宅的保姆。至於顧氏集團的工作……我也會讓她辭掉的。”
“賀先生,這是我和譚舒雅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顧秉謙說完,就伸手從賀一鳴懷中接過譚舒雅。
賀一鳴不想放手的,可顧秉謙的眼神太冷,氣場太強大,在他的威壓之下,他眼睜睜的看著顧秉謙將譚舒雅帶走。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顧秉謙已經將譚舒雅塞進了車裏。
賀一鳴上車想要去追,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開過來攔在車前。陳菁菁從車上下來,懷裏抱著他們四歲的兒子:“一鳴,兒子在家裏等著你吃飯呢。”
回到別墅,顧秉謙將譚舒雅放在客房的床上。這個時候仔細打量譚舒雅才發現,譚舒雅的兩隻手都受傷了,腳上也磨破了皮。其中一隻腳扭到了,因為沒有及時的處理,淤血滲透出來,腳踝處已經腫成了一個小饅頭。
顧秉謙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很快,空蕩蕩的別墅裏來了十幾個人。有醫生,有傭人,還有專門給他養馬的。
“以前在這裏做什麼,現在你們依舊做什麼。喬醫生,你跟我來客房。”
譚舒雅做了一個夢,她夢到很小的時候,媽媽陪著她做作業。有一道題她不會,腦子總是轉不過彎兒來。媽媽給她講解了一遍,她仍舊是聽不懂。
她著急了,媽媽安慰她,耐心的又給她講解了一遍,她還是不懂,著急的衝著媽媽發脾氣,然後就有鮮血從媽媽的眼睛和鼻子裏流出來,再然後,媽媽就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媽!”
譚舒雅在噩夢中驚醒。
看到已經有些熟悉的房間,譚舒雅心裏鬆了口氣:哦,原來隻是一場噩夢。這口氣還沒有鬆完,譚舒雅的呼吸又屏住了。
之前的記憶回到腦海,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這不是夢。這是真的。媽媽死了。媽媽是真的,死了。
淚水迷蒙了雙眼,譚舒雅咬著嘴唇掀開身上的毯子下床,叫剛一沾地,疼痛引得她“哎呦”一聲,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