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秉謙眸子猛的一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看不得譚舒雅咬嘴唇的動作,隻要她一咬嘴唇……
顧秉謙緩緩呼吸,壓製體內激蕩的情緒。
譚舒雅眼睛裏閃過驚慌的神色,她下意識的想要逃,剛邁出去一隻腳,顧秉謙欺身壓過來,將她擠在他和桌子中間。
他的呼吸急促起來,胸腹一鼓一鼓的。他吸氣的時候,緊靠的身體貼的更緊。呼氣的時候,又生出幾分狹小的縫隙。這一呼一吸之間,仿佛情人的挑逗,無端的讓人亂了心緒。
譚舒雅慌了,猛的推開顧秉謙要逃,顧秉謙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譚舒雅的身體便輕盈的落在那個依舊帶著幾分涼意的懷裏。
譚舒雅腳還沒站穩,顧秉謙托著她的後腦勺就狠狠的吻了下來。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引誘她的心,他就不再委屈自己的身體。
他這是在複仇。新的方式的複仇。
吻下去的時候,顧秉謙一遍一遍的在心中告訴自己。
唇上傳來的疼痛讓譚舒雅清醒過來,她揮舞著胳膊用力掙紮,卻撼動不了顧秉謙半分。
長長的一個深吻過後,是顧秉謙主動放開的她。
譚舒雅雙腿無力的依靠在顧秉謙懷裏,喘了好幾口氣才意識到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形,抓著顧秉謙的胳膊站起來要逃,顧秉謙一伸手又將她捉了回來,困在自己胳膊間。
極近的距離,連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譚舒雅輕顫著紅唇問:“顧秉謙,你到底想幹什麼?!”
顧秉謙突然笑開了,箍著譚舒雅細腰的胳膊不斷收緊,將她的身體緊緊按在自己身上。
他看著譚舒雅,緩緩低下頭來,眼神裏的溫柔幾乎將人溺斃:“你說,我要幹什麼?”
他說話時的氣體噴在她敏感的耳廓,讓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他的胳膊越收越緊,兩人之間幾乎毫無縫隙:“我想用餡餅砸死你!”
譚舒雅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和櫻子說過的“餡餅砸死論”,當初這話還被顧秉謙給聽了去。
顧秉謙將她放開,往後倒退了一步和她拉開距離。他的嘴角仍舊帶著風采決然的笑,眼神也是情人細語時的溫柔:“你說好不好?”
天氣炎熱,夜裏她仍舊開了窗戶。夜風從窗戶裏吹進來,吹落了她翻譯的稿子,吹到了她裸露在外麵的胳膊。
看著大開的房門,還有隻剩她一個人的房間,譚舒雅恍惚覺得,冬天來了。
這天晚上,譚舒雅做了噩夢。
夢到五年之前,賀一鳴和陳菁菁暗自有私,又擔心她鬧騰,便精心策劃了一場車禍,讓她頂罪入獄。她在牢裏飽受折磨的時候,賀一鳴和陳菁菁躺在一個被窩裏,說著他們曾經說過的那些甜言蜜語,還有人生計劃。
這個夢她不是第一次做,可是與以往不同的是,夢中,賀一鳴的臉成了顧秉謙。
從噩夢中醒來,譚舒雅依靠在床頭,心情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