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譚舒雅就紅了眼睛,咬著牙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她深吸一口氣,抬手擦掉眼淚,看向窗外,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情。
到了市中心,車輛比較多,後麵的記者都甩開了,譚舒雅也就下了車。她在附近找了個酒店,想要開一個房間暫時住一下,前台找她要身份證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開.房是需要身份證的。
“身份證拿來!”見她久久不動,前台有些不耐煩的道。
譚舒雅握緊了包:“不好意思,我忘記帶了。”她不能將身份證給別人,萬一又被那些記者找到……
她很怕,怕那些人拿著話筒對著她,怕那些人拍她各種落魄的照片,怕之前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在她麵前一遍又一遍的提起。
她想忘掉那些事情,徹底忘掉。隻要找到顧秉謙,將一切解釋清楚,將這段感情做一個了斷之後,她就會離開,再也不回來了。
譚舒雅失落的走出酒店,剛走到酒店門口,她的手機響了,見是賀一鳴之前打過來的那個號碼,她直接掛斷。
譚舒雅茫然的走在喧囂的街頭,一時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她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剛從監獄裏離開的時候。那個時候,身無分文,流落街頭,滿心傷痛。如今的局麵,就跟她兩年前出獄時一模一樣,隻是……
她抬手覆上自己的小腹:與之前不同的是,那個時候是她自己一個人流落街頭,如今……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
譚舒雅吸了吸鼻子:她可以作踐自己的身體,卻不可以連累肚子裏的孩子。不管這個孩子到時候留不留得住,起碼現在,她要好好照顧好這個孩子。
譚舒雅找了一家餐館要了幾個菜,沒有胃口吃飯,她也強逼著自己吃下去。
吃飯的時候,有人過來向她借手機:“不好意思,麻煩借你的手機用一下可以嗎?我的手機忘在家裏了,我有急事要找人。”
譚舒雅腦中突然一閃:她的手機號碼被顧秉謙拉黑了,別人的應該沒有!她也可以借別人的手機給顧秉謙打電話!
幫完那個人之後,譚舒雅匆匆吃了飯,走到街頭,看到旁邊一個女孩子,走過去借她的手機。那個女孩子心地很好,看了譚舒雅一眼之後,將手機借給了她。
接過手機,譚舒雅立刻撥出那個這幾天撥了無數次的號碼。手機響了很久,無人接聽。譚舒雅繼續撥下去。雖然是無人接聽,但是至少是可以打通的,比她打不通要強多了。
不知道撥到第多少個,旁邊的女孩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電話終於通了,顧秉謙沙啞無力的聲音傳來:“喂?哪位?”
譚舒雅鼻頭一酸,眼淚頓時掉下來。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沒有人說話,顧秉謙有些不耐煩:“請問你是哪位?”
譚舒雅狠狠咬住嘴唇,開口:“顧秉謙,你在哪裏?我要見你!”一句話說完,譚舒雅忍不住哭出聲來。
那邊沉默了,沒人說話。
譚舒雅死死抓著手機:“顧秉謙,你在哪裏?我要見你。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