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秉謙立刻走過來,順著譚舒雅的手看過去,二話不說,將譚維德抱起來往外走。譚舒雅本想拒絕的,想到如今的形勢,自己根本就無力帶譚維德去醫院,隻能讓他幫忙。
譚維德傷的並不厲害,隻是腳扭傷了,骨頭錯了位,找醫生正骨之後就沒有多大問題了。
“顧先生,謝謝你。”譚維德向顧秉謙道謝。顧秉謙苦笑了笑,看向譚舒雅,譚舒雅直接看向別處。
顧秉謙想要送兩人回去的,譚舒雅拒絕了,在馬路邊上打了一輛出租車離開。想到剛才看到的譚維德的模樣,再想到他剛回來的那一天見麵的情形,顧秉謙蹙了蹙眉。
第二天中午,喬彥軍帶著一位老中醫出現在譚舒雅麵前。老中醫替譚維德把了脈,看了他相關的一些病曆,直接開口道:“這種病,我治是治不好的,但我會根據病人的情況開一些藥,盡可能的減輕病人的痛苦,讓病人舒服一些。”
老中醫說話比較謙虛,喬彥軍直接在譚舒雅耳邊低語:“這位老中醫不是普通人!許多在西醫眼裏隻有兩三個月生命的人,喝了他開的中藥,最短的一個人活了一年,最長的一個人活了三年!”
譚舒雅驚訝:“真的?”
“千真萬確!”喬彥軍鄭重點頭。
譚舒雅跟喬彥軍相處的時間不多,也就偶爾幾次他給自己看病的時候見到他,對他的性格了解一些,也知道他不是說大話的人。譚舒雅看看老中醫,再看看譚維德,心中升起希望。
三年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時間並不長,可是對於被西醫斷言隻剩下三個月生命的絕症患者來說,三年,足夠長了。
送走老中醫,譚舒雅和喬彥軍坐在附近的咖啡館裏聊天。
譚舒雅從錢包裏取出一張銀行卡來推到喬彥軍麵前。喬彥軍十分不解:“譚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顧秉謙讓你來的吧。”譚舒雅的語氣十分肯定。喬彥軍沒有想著否認,直接點頭:“是。”譚舒雅微笑著道:“那麻煩你把這張卡給他,算是我謝他替我介紹醫生的謝禮。”
顧秉謙很聰明,知道送別的東西她肯定會拒絕,唯獨可以延長譚維德生命的老中醫她不會拒絕。可是她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承顧秉謙的情。一碼歸一碼,他替她請醫生,她就送他錢。
看著麵前的銀行卡,喬彥軍的表情十分糾結:“譚小姐,你們有必要這樣嗎?”
譚舒雅臉上保持著職業化的笑意,點頭。
喬彥軍歎了口氣,將銀行卡收起來:“好吧,我保證替你送達,但是我不能保證顧秉謙一定會收。”
“你隻要送達就可以。”至於顧秉謙怎麼處理這張銀行卡,她根本就不在乎。
喝完咖啡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喬彥軍看了譚舒雅一眼,又坐了回來:“譚小姐,你真的和顧秉謙……你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嗎?”
譚舒雅不置可否。
一向不正經的喬彥軍突然正經起來:“譚小姐,你和顧秉謙之間的事情呢,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總之就是顧秉謙缺心眼的選擇了玩弄你感情的方式來複仇,站在你的立場,我知道你肯定是恨死顧秉謙了,但是,譚小姐,身為顧秉謙的朋友,我想說兩句。”
“顧秉謙不是那麼幼稚的人,他不會對一個恨極了的人用戲弄感情這種方法的,他從來不戲弄感情,如果他這麼做了,那隻能說明,感情是真的,戲弄是假的。”
譚舒雅臉上繼續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隻是這微笑保持起來也有些難了:“所以呢?感情是真的,戲弄是假的,我的孩子就可以活過來了嗎?”
“……”喬彥軍啞然。
回去之後,喬彥軍將這句話一字不漏的說給顧秉謙聽。他斜躺在沙發上,將雙腿探在扶手上,道:“顧秉謙啊顧秉謙,你說你聰明一世,怎麼就……現在就算你請十個德高望重的老中醫,當年的……”
話說到一半,喬彥軍突然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向別處,緊接著,一個白色的茶杯摔在他剛才坐著的沙發上。
看著顧秉謙落寞的身影,喬彥軍歎了口氣,離開了。
悠忽又是半個月過去。每次老中醫來給譚維德把脈開藥的時候,顧秉謙總會讓老中醫捎帶著送些補品過來,譚舒雅每次又都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