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秉謙去了蘇台公墓旁邊的那棟白色別墅裏,他繼續以煙酒來麻痹自己,以李佳琪的死來約束自己。
可是李佳琪死了近十年,譚舒雅離開他四年零七個月。李佳琪對他的約束,早已在無盡的煙酒和對譚舒雅無盡的心疼、後悔、思念中失去了作用。
他忍了兩天,到底是忍不住了。他想去她。不管她願不願意原諒他,他總要去跟他說清楚,去跟她說對不起,去告訴她他後悔了。
走到她臨時住的酒店下麵的時候,他想起來那天在蘇台公墓見麵的情形,他又停住了腳步:他們注定是不能走到一起的,他又何必再去……
他去C城出差了。
原本用不著他去的一個小合同,他親自去了。見去的人是他,那裏的人受寵若驚,熱情招待,可是看到他一直陰沉著的臉色,那裏的人又心驚膽戰起來,不時的找趙寅旁敲側擊,問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事情隻用了幾天就辦完了,他卻堅持在C城待了半個月。他本想用這半個月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一下的,可是,他沒有冷靜下來,他反而越發的思念譚舒雅了。不僅夢裏是她,就連趙寅和他說話的時候,在怔忡中抬起頭來,他下意識的就問出一句:“舒雅,你說……”
看到站在身邊的人不是譚舒雅,而是趙寅,後麵的話便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之後,心裏便是無盡的荒涼。
回到蘇台之後,他沒有回家休息,而是直接去找了譚舒雅,想要跟她說清楚,想要將她抱在懷裏,努力嗅著她身上的香氣。
譚舒雅不在家。
他利用一切手段查到了譚舒雅的去向。他在商場裏找到了她。看著她拿著衣服要進試衣間的那一刻,他幾步走上前去,用胳膊箍住她的細腰,將她帶進試衣間,隨手關了門。
他吻了她。不顧一切的。
譚舒雅往後退,他就跟著她往後退,直到她退到牆壁上,退無可退。
譚舒雅掙紮,他就用力抓住她的手,控製著她不讓她放抗。哪怕她抬腳踩在自己的皮鞋上。他一點兒都不覺得腳疼,他隻知道,他太高興了。太激動了。將她擁入懷裏,他太幸福了。
將她擁入懷裏的那個瞬間,他就決定,不管她是何種態度,他一定要吻一吻她,來解自己長達近五年的思念之情。
她終於不再掙紮了,他心中一喜,可是他很快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兒。他抬起頭來看她,發現——
她的麵容十分平淡,沒有絲毫的怒氣,她的嘴角……她的嘴角微微勾著,可帶著的卻是嘲諷的笑意。她在嘲諷他,嘲諷他的自不量力,嘲諷他,見到她之後,不管不顧的就撲了上去,就像一個不知羞恥的色.狼一樣。
眼前的女人,是他的舒雅,又不是他的舒雅。眼前的女人……顧秉謙的心猛地顫了一顫。
眼前的女人,眉眼仍舊是之前的眉眼,那頭柔軟的青絲也如之前一般嫵媚的披在肩頭,可還是有些地方不一樣了的。
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