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我的臉一定很紅,我不敢看他。不過在下麵,輕輕打開我的手,但我的手仍在他的手裏,被他緊緊握著。
高翔的手不同於趙楓,沒有粗糙的感覺,手指纖細,修長,和他牽手的那種微妙的感覺,直到今天我仍不能清晰的寫在紙上。沒有電流通過般的觸動;沒有血液上湧,心跳加速,仿佛這在我們之間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隻有溫暖,從他的手指傳到我的手指,再從我的手指,傳入他的手指。
我猜想不到他的心情,他的心海太深,我看不透。也許我們倆個在那時都很矛盾,可是誰也不說,也沒放開手,就這樣,在一月的東北的冬天的夜晚,走了兩個小時,繞著小學,走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我和高翔的浪漫夜晚隻此一次,被我埋在心頭許多年,不敢拿出來與別人共享。怕別人笑我,隻是牽手,就能讓我如此不能忘懷。
忽然,發現自己很感性。
“傻笑什麼呢?”高翔拍了拍我的臉,把我喚了回來。
原來,我還在站在上海的街頭,在這個寒冷的冬夜。手與手的交彙讓我想起的,也許隻是我一個人的記憶。
“沒什麼,隻是想起了那個冬天。”我吸了口冷氣,讓自己打了一個冷顫。
高翔一下子沉默下來。那個冬天,那個晚上,我以為我們不需要說明,就可以這樣一直一直地走下去。可是畢業的時候,高翔對我說,對不起,我對你沒感覺。
被狠狠地拒絕了呢!那天晚上,的確是沒有那種心跳過快、身心緊張地感覺,可隻有那種感覺是愛情嗎?我不知道。
在我心情極度不好的時候,死對頭老白半夜跑了來,把我叫下樓,二話不說就摟住了我。嚇得我全身防禦係統自動開啟,不知怎麼就一腳踢到他那裏,害得他在床上躺了兩天。以後的兩年都沒有再理過我。
而高翔,考到南方一座城市後,直接與我斷了聯係。
現在再提及這事,讓高翔也很難堪:“對不起,是我說話太直接,傷害你了。”
我笑了,搖了搖頭,“我還記得你說的話,沒有感覺嘛。也沒有什麼啊!”
高翔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擁著我,直到把我送回家,把我扔到沙發上。
“沒看出來,你還挺沉的。”高翔坐在沙發喘著氣。
我迷迷糊糊地,感覺是到家了,自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脫了外套扔到一邊,在茶幾上摸索著茶杯倒了杯水,自己喝了下去。
“給我也倒一杯。”高翔用腳踢了踢我,“渴死我了。”
我給他也倒了一杯,送到他手裏的時候,他的手包在我的手上,就在那一瞬,我能感覺我們倆的心都快跳了一拍。
“完了,有感覺了。”我心裏冒出這一句話來。
高翔也愣在那裏,水杯就在我們倆的手中持續了大概十五秒。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把水杯放回到茶幾上,然後拉住高翔的頭,抬起腳吻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