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年輕的南田航所不了解的。我不知道他看到茫茫草海的感覺,於我,站在其中,卻有許多東西可以想。於是我們倆個人坐在牧場上,似乎是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時間很快從指尖滑走。
“這個是?”中午的時候,我們在牧場邊找了一家食店,外麵擺著一排排的鋼盔一樣的鍋,鍋上冒著青煙,空氣中散發著陣陣香氣。南田沒見過這樣的陣勢,說實話,我也沒看到過。
“聽說劄幌的天氣特別適合烤羊肉,即烤即吃的羊肉異常的美味。”我給他解釋道。明天在網上查到這家店,在網上評價很好,於是才拉了他來。其實不為別的,我也想念家鄉的烤肉了。
日式的烤肉與我想的不同,我很想念串成一串串大串的羊肉串,在燒的旺旺的火上翻烤,再散上大把孜然。可惜這裏的不一樣,因為環境保護的緣因,這些所有的設備都是無煙的,就算離的很近,也隻能聞到味道,卻沒有濃油的煙氣產生。但是吃到嘴裏的味道卻是淡淡的,不是我想念的那種濃重的味道。
“南田航,”在吃飯的時候我說,“這個地方是我昨天做功課找到的,有關這裏的一切知識,都是我學習來的。在昨天之前,我和你一樣對這個城市一無所知,所以,我給你的課題,是從明天開始,由你帶著我去找吃的與玩的。不隻是找到這些,還要說出他們的典故,研透他們的特點。”
“這個,也太難了吧!”南田航嘴裏還吃著東西,被我說的這句話,弄得皺緊了眉頭。
從這一天起,南田也不會早睡了,有時候會抱著電腦,跑到我房間裏,和我一起做功課,他是那種很要強的人,而且雖然表麵上裝得很叛逆,其實與是相反的性格。南田幾乎每隔兩天就打個電話來問候一下,關心一下南田航的學習情況。
“我不要替他說好話啊,應該嚴格要求的,還是要嚴格的。”南田現在倒是鐵麵無私起來,“這樣才是真正對他好的體現。”
放下電話,倒在踏踏米上,我不知道自己這樣算是什麼,一時間,似乎有許多的念頭閃現,又隻是一個閃現罷了,什麼都沒有留存。
電話又響了,我卻不想動,響了幾聲後,我才拿了來,“喂!”
“是我。”那邊的聲音讓我一咕嚕爬了起來,居然是冷麵神。
“你在哪兒?”那邊很靜,我猜不出他的所在。
“東京。”冷麵神的聲音淡淡的,“對不起,很長時間沒有給你電話。這段時間太忙,又怕影響了你的工作。”
“嗯嗯,不會啊!”我靠在桌子邊坐了下來,“我現在工作並不忙。”隻帶一個新人,我的工作算是超級簡單的吧。
“我都知道了。”冷麵神說道,“南田都告訴我了,委屈你了。”
我笑了出來,“沒有什麼委屈的。 是我自己要求的,現在怎麼樣我都要承受的,對不對?”
“難得你卻這樣想,這件事不在我的控製之內,是我的不對。”冷麵神難得會把話說的這樣輕,“我會把這件事解決的。”
“不說這個了。”我轉移了一下話題,“你會在日本待多久?我想,見你一麵。”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句話說出口,雖然這樣做,會是種很被動的形式。
“這個,”冷麵神的語氣中顯示出他的為難,“抱歉,暫時還不可以。”
“噢!”抱著電話的我說不出的落寞,我們算是什麼,我自己都說不清,就這樣一個多月的時間,難道他不會有想見麵的欲望?還是……
“再過一陣子吧!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我會抽時間去看你。我想,你在劄幌還去吃過毛蟹吧!等我去一起吃。”冷麵神的話峰轉的讓我一驚,卻又是一喜。
“真是的。”我鬆開一大口氣,在心裏暗自說了一句。
“那我,在這邊等你了?”試探著問道,抱著希望。
“嗯!”冷麵神點頭應承下來,“等我。”
掛斷電話,把電話抱在懷裏,說不開心是假的,那種期盼的心情,從他說來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在心底存下了。從沒想過,是這樣期盼能與他見麵,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想念他。
“大姐。”南田航站在門口,一臉的不屑:“好傻啊!抱著電話的樣子,像花癡一樣。”
這小子最近一段時間已經很我混熟了,一開始還跟無頭蒼蠅一樣拉著我在劄幌的街道上亂串的他,現在已經能沒有錯誤的坐著地鐵到處跑了。雖然還是一付了不起的樣子,現在也能和我在知識上爭論,最近還抓了我一兩個錯處,用來嘲笑我。
“不用你管。”我一個一句地說道,未了還加了一句,“小P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