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半,鬱家。
安然臉上帶著淚痕。
鬱有情兩眼不耐煩地瞥了一眼站在床前的安然,這個女人是不是有毛病?
形婚四年,天天晚上站在自己房間看他跟別的女人纏綿?
正當他打算摟著懷裏的女人繼續的時候,不經意抬頭,又對上了安然漆黑如墨的眼睛。
“有情,難道就因為一雙眼睛,一對眼角膜,你就要這樣折磨我四年嗎?就算你喜歡那種事,我也可以給你啊,我隻要你喜歡我……”
“惡心……不滾是吧?”
鬱有情戾氣上來,推開那個女人,隨後下了床,一把抓住安然的手臂,想將安然推到門外。
但力道過猛,安然一下被他推倒在地。
血,從她兩腿間流了出來。
床上的女人嚇得尖叫了起來,安然臉色蒼白,小腹劇痛傳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真尼瑪掃興……”
鬱有情不耐煩的撥通了私人醫生的電話。
安然兩眼無神的躺在床上,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
她懷孕了。
和鬱有情結婚四年,她居然懷孕了。
別的已婚女人懷孕了,心裏滿是準媽媽的歡喜。
但安然不一樣,她心裏隻有悲哀。
兩個月前,鬱有情終於忍受不了每次他帶女人回家的時候,房間裏如影隨形跟著的安然。
他帶女人回家分明是來消遣的,可另一個令他極度厭惡的女人在旁邊看著,這算什麼事?
那天晚上,鬱有情發瘋似的將安然丟在床上,癲狂地撕開她身上最後一塊布料,瘋狂又粗暴。
結婚四年,那晚卻是她的第一次。
完事之後,鬱有情丟了一粒藥丸給她,提上褲子就回別的房間睡覺了。
可倔強的安然,那時候卻將藥丸丟進了馬桶。
結果,現在懷孕了。
鬱有情站在門外,厭惡地看了她一眼:“這都沒流產,打了吧。”
他輕描淡寫的話,安然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這是他的孩子,自己和他唯一的孩子,鬱有情他都不要嗎?
安然心髒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生疼。
那可是他的孩子啊,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更何況,這可能就是他們唯一的一個孩子了……
安然自己都不知道,嘴唇被她咬出了血,腥紅的液體滑進嘴裏,很苦。
“不要……我不要……”
可鬱有情置若罔聞,準備不耐煩地把她推出去。
“鬱有情,你不喜歡我,難道連我們唯一的孩子都不想要了嗎?那也是你的骨肉啊,我知道你心裏有別人,可是在你心裏能不能也給我留一點位置……”
聽到安然的話,鬱有情伸出的手忽然頓了頓,他低下頭,抬起了安然光滑的下巴。
“安大小姐,你這是在哀求我嗎?還是說,知道我心裏有別的女人的情況下,還願意搖尾乞憐?”
鬱有情的每一句話,都像利刃一樣一次次的剜著安然就要破碎的心。
可他說完這句話,臉色忽然再次一冷:“我們之間就隻有那一次,我還讓你吃了藥,你不要告訴我運氣會那麼好。”
他這是在懷疑自己麼?
安然慘然一笑,再也忍不住,蹲在了地上,眼淚無聲了流了下來。
她明明隻有鬱有情一個男人,可鬱有情根本不信他,可能從那件事開始,鬱有情就沒有信過她。
鬱有情對她沒有情,有的,可能隻是恨。
安然臉色更加蒼白,閉上眼睛,腦海裏四年前的那幕情景揮之不去,一次蹦極,一對眼角膜,將她送進了婚姻的地獄……
四年前,蹦極繩索斷裂,帶走了安然的閨蜜溫柔,卻碰巧得知兩人眼角膜成功配對的消息。
兩者結合,鬱有情心裏一萬個肯定,一定是安然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為了自己複明,親手將自己的閨蜜在蹦極中謀殺。
否則的話,那家遊樂場的零安全事故率,繩索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