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子,事情走到這一步,她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慕容衍,好說歹說你跟它都挺有緣份的呀。我想月老一定給你們牽上了紅線……”
“聶筱潔,你確定你要繼續說下去麼?”森冷有如地獄使者般的聲音,聶筱潔望著慕容衍那鐵青得不能再鐵青的臉,打了個冷顫,並且明智地選擇了閉上她的“玉”口。
她溫柔地抱起狗狗,輕手撫摸它。“狗狗,你不能在這裏呆下去了。筱潔沒用,沒有幫你爭取到機會。”聶筱潔的聲音很溫雅,語氣裏帶有深深的自責。
“隻是一隻狗。至於這樣麼?”慕容衍對聶筱潔過度泛濫的情感嗤之以鼻,甚至覺得她有點做作。
“隻是一隻狗……慕容衍,你真的,是這樣認為麼?”聶筱潔的聲音很輕很輕,卻仿若一記重錘,敲在了他的心間。
“也對。你慕容衍的眼裏估計從來就隻有你自己。可是慕容衍,你知道那種風餐露宿的艱辛麼?你知道被人拋棄時的無助麼?動物又怎樣?動物就不是生命了麼?”聶筱潔的聲音是那樣的輕,也是那樣的無力,讓人的心微微泛疼。
不再奢望些什麼,她朝門的方向走去。
“聶筱潔。”慕容衍叫住了她。
“把它留在辦公室裏是不可能的。不過,可以把它寄放在我家,會有傭人照顧它的。你什麼時候有空,都可以過來看它。一直到,你幫它找到戶好人家為止。”慕容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是單純地,不想讓她失望。
聶筱潔始終背對著他,沒有出聲。
“反正,它已經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不是麼?”慕容衍分析道。淡漠而平冷的語調。
過了好一會兒,聶筱潔才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慕容衍,你是說真的麼?”
“嗯。”慕容衍的語氣有點不耐煩。他懷疑自己今天可能是吃錯藥了。居然讓自己趟這趟渾水。真不像是自己會做的事。可話說出口又不得反悔了。
“那,不可以反悔喔!”聶筱潔轉身,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她左手抱著狗狗,右手比著“V”字型手勢。慕容衍這才醒悟過來他上了她的當了。
還不等慕容衍“挎問”聶筱潔便自覺招供她在大學裏曾經一度是話劇社的成員,並排過好幾場戲。無奈,慕容衍金口一開,駟馬難追,狗狗光明正大地入住他家了。
隻是,這故事裏那幾分真,她也不曾想讓其它人知道。或許,沒有多少人知道,也不曾想過,作為名校出身的她,曾經因為經濟問題,想過輟學。
自狗狗搬到慕容衍的家以後,聶筱潔有事沒事都會跑到他家溜達。平時一下班就會想盡辦法夾著尾巴逃的她如今一有空就屁顛屁顛地跟在慕容衍的身後,然後沒經他同意就一屁股坐到他車上還催促司機快點開車。讓在場的慕容衍跟司機深深地覺得無語,快要懷疑其實聶筱潔才是主他們是客。而聶筱潔仍舊是一臉的理所當然,全然不覺有什麼不對勁。
一般情況下,聶筱潔的造訪不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但是偶爾也會有讓他頭疼的時候。
比如說她為了要答謝他對狗狗的照顧想做大餐給他吃,結果弄得他的廚房失火;比如說她拖著長長的水管到庭院澆灌植物,狗狗見她停歇時便學著她拿起水管隨意揮灑,結果把迎麵而來的他射了一身;比如說她陪同狗狗闖進他的房間,結果弄得他的房間一團糟……
但這些也就算了。更離譜的是他洗澡洗到一半時狗狗突然從浴缸裏冒出來,而聶筱潔則在浴室門邊敲門,緊張兮兮地說:“慕容衍,有沒看見狗狗,它好像不見了……”
慕容衍真覺得狗狗平時還挺安份的,但每每聶筱潔了現時,它的“安份”就破了法,開始瘋得無法無天。
奇怪的是他居然能容忍到現在。雖然他頭疼過,也曾經一度想翻臉不認賬反那隻狗給趕走。可每次隻要看到聶筱潔可憐兮兮的臉蛋他的態度終是軟了下來。即便明明知道她那表情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