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ever集團。藍晨顥。
呆在總統套房走廊的慕容衍在口裏叨念著。
收購這間酒店之前,他爺爺找他談過話。
書房裏。莊嚴而肅穆的一切。
“我要你去做兩件事。”慕容瑋輕描淡寫地命令道。
“請爺爺明示。”慕容衍恭敬地說。
“我收到消息。景靈酒店將會在不久後開展一次競標會。”慕容瑋淡淡地道,隻是卻讓人感覺曆盡了滄桑。
“爺爺的意思是……”慕容衍有些疑問,那場競標會他知道,隻是不覺得有需要奪標的物品。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慕容瑋接著道:“第一,收購景靈酒店。第二,在競標會上競下一幅畫。然後,把它們一起送給夏伊寧。”
“夏伊寧?”慕容衍的疑問更深了,畢竟夏伊寧跟他的圈子,沒有交集。
“嗯。夏伊寧。藍晨顥的妻子。”說著,慕容瑋歎了一聲。
“藍晨顥?據衍兒所知,我們慕容集團與Forever集團並無生意往來。沒必要如此厚禮。還是爺爺……”後麵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總覺得傷人。卻也是事實。畢竟以藍家的財與勢,確實有挺多人想上前巴結的。隻是他不曾想過,他爺爺也會是其中的一個……
“為公司也好,為自己也罷。這是聶家、藍家和我們慕容家三大家的孽緣啊!”慕容瑋輕歎。整個人都滄桑了許多。有些債,是欠下了的,一輩子也還不清。
聶家,是與聶筱潔有關麼?孽緣,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聶家、藍家會和我們慕容家牽扯在一起?慕容衍的心裏有一大堆疑團,卻都沒有問出口。他知道,如果他爺爺不想告訴他,那他再怎麼問,都是多餘。從小到大都這樣,他爺爺吩咐他做事,從來不給他原因。
然後他爺爺大手一揮,他便退離了書房。
此時的慕容衍依舊呆立在走廊裏。不時有冷風拂起他的發際,他低垂著眼簾,麵容冰冷,又隱隱地透著些高潔,仿若屹立於萬千世界之外的盛世白蓮。
不知怎的,他爺爺的話,總讓他感到了不安。他總覺得,事情不會太簡單。他和聶筱潔之間,是不是,也會有一段孽緣?
藍家在這中間,又會扮演著些什麼角色?藍晨顥最近回國,又是為了些什麼……
獨占大床的聶筱潔在噩夢裏熟睡著。她在掙紮,卻始終也醒不過來。
夢境太過逼真,仿若往事在一幕幕倒帶。夢裏的南宮騏離她越來越遠。夢裏她母親帶著十歲的她四處流浪。夢裏的她們遇見了她的繼父聶翌。夢裏的聶翌對她很好。夢裏同樣也有一場車禍,奪去了聶翌的性命。夢裏的天空有些灰。聶筱潔的心撕扯般地疼。白色柔軟大床上。聶筱潔側著身子,蜷縮著。她的眼角很濕很濕。一行又一行淚珠,如洪水般泛濫,直直滴在了枕上。這個世界,總在雜亂無章地閃爍著一種自以為是的豔麗。
迷蒙的夜空,殘月的光在視野中逐漸殆盡。霓虹燈無力地黯下,黯成了與夜一樣的黑色。
慕容衍在走廊裏吹了好久的冷風。想了想,他還是進房,走到床邊,卻驚愣地發現聶筱潔濕濕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