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日又過,四月十八的日子又要到了,紀久合依然提不起半點興致,天天望著床前的那枚玉簡,漸漸失去了信心,七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啊,就算多半是被碧魔蛛施了法這玉簡才失去了效應。
……
紀百君府上。
“百君,咱炎兒。”
“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
夜裏月光皎潔,眀浩的夜空滿天星辰。紀府東側一座山峰之上,二人站立在風中,一個一襲黑衣打扮,而另一個則是白衣道袍打扮。
“前輩。”白衣道袍男子躬身作揖道。
“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
“出了意外,現在突然說要三府合一,而府主卻是我三叔,不知道我爹他們是怎麼考慮的,這樣下去我要坐上紀府府主之位就難上加難了。”白袍男子喪氣道。
“哦?有意思!”黑衣人道,“不過也不必煩惱,據我所知,紀久塵並無心府主之位,這擔任府主恐怕不過是過個場罷了,你可知下一任繼承人誰最有可能。”
“這個,我倒是問過我爹的意思,他隻說讓我不要記掛這個府主位置了,若是紀炎不死倒是個不錯的選擇,現在不好說。”
“紀炎?”
“是紀府剛冒出來的一個後輩,在後天境中算得上第一,算起來,還是我表侄子。”
“哦?有意思!你很想坐上府主的位置?”
“想!想!做夢都想!”聽到黑衣人的話,白袍男子就像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點頭激動地道,“前輩,你有什麼好主意能幫我嗎?”
黑衣人在他細語了一番,白袍男子聽罷一臉死灰,顯然被嚇到了。
看到他此般表情,嗤之一笑,道:“哼!想想吧,一旦成了府主,那麼紀氏誰敢說你半個不字,當然你可以繼續選擇窩囊,恐怕連你府中弟子都沒幾個瞧得起你吧,也就看著你老子的份上,叫你一聲‘公子’,你好好想想吧,這紀氏三府一旦合一,你三叔當家說的算,你覺得還有你的立錐之地嗎?”
黑衣人仿佛一言戳中他的痛處,他雖和紀百君屬於同輩子弟,可是無論資質還是後天勤奮,都無法和紀百君相提並論,在紀氏三府十幾個二代弟子之中,也就隻是一個沉迷酒色的浪徒子。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誰嗎?想拜我為師嗎?我們血魔宮不收你這種沒膽識的人為弟子,既然如此,你我緣分已盡,以後就各安天命。”
說罷,黑衣人轉身欲走。
看見黑衣人離開的背影,白袍男子內心掙紮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喊道:“前輩,我幹!”
月下,黑衣人露出一絲冷冷的笑。
……
翌日,正是四月十八,紀氏三府合一的大日子。
紀府上下喜慶洋洋,張燈結彩,三府之中的弟子大多臉上盡是歡顏,其實合不合並對弟子並沒有什麼影響,大多都是衝著學藝來的,尤其紀地府、紀風府弟子看到紀炎在十年之約上的驚才絕豔的劍術和煉體流手段,都是對紀天府心生向往,而那一戰,紀天府弟子又何嚐不對煉體流刮目相看。
所以那一戰,沒有贏家和輸家,大家都贏了,也因此這麼快就促成了三府合一。
“不知道那個紀炎今日會不會來?”
“是呀,我最近都沒有見他出現過。”
“你們說他會不會又回師門了,我都聽說他的師父可是伏牛山守護神。”
“吹的吧!伏牛山守護神是什麼人物,紀府弟子豈有機會拜他為師?”
“這不太可能!我也聽我爺爺說伏牛山守護神十年前就說此生再不收弟子。”
……
各府中弟子議論紛紛,對於紀炎失蹤和秦峰之死的消息紀府上下也都守口如瓶,知道的也就那麼幾個。
不公開紀炎遇險失蹤是因為大家心中都有一絲念想,希望他還能活著,畢竟,玉簡沒碎,即便大家都漸漸對這個玉簡的希望失掉了信心。而秦峰之死就更加不能公開了,他是伏牛山的守護神,奸邪之輩聽到秦峰的名字都要繞道而行,如果天下人盡知秦峰已死,那麼伏牛山一帶將再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