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江綰一看到直奔她而來的靜宜,氣不打一處來,把手機舉到她麵前,“你看看,你自己看看都幾點了?大姐你狠!足足讓我等了一個半小時!換成雷鳴,老娘一巴掌拍死他。”
靜宜抓起桌上的水杯,咕嘟咕嘟地灌。片刻,把喝完的杯子往江綰麵前一伸:“還有嗎?”
“你平時不是號稱屬駱駝?”江綰瞪著眼睛,把自己的水遞過去。
靜宜坐下來,忿忿不平:“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算是見識到什麼叫鳥人了。”
江綰笑噴:“人都不在地上走,改天上飛啦?”
靜宜氣結:“你是坐著說話不腰疼。我相親了!我碰到一極品!丫一上來就盤問我,跟查戶口似的。‘家裏兄弟姐妹幾個?’‘你為什麼會留在上海?’‘未來打算定在這裏嗎?’‘我現在賺的隻夠自己花。你怎麼看?’……靠,我怎麼看?我希望你要飯去!姐我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賞你倆錢!我還沒說跟他定呢,他倒上綱上線得很。鬱悶啊!”
“停停停!姐姐您消停會兒。”江綰在靜宜連珠炮似的控訴中才搞清楚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
“誰給你介紹的?”
“我媽單位的工會阿姨。以前還想著老一輩的眼光實在、精準,狗屁!我跟你說,以後你和雷鳴分手了,可千萬別讓老年人給你牽線搭橋,壓根兒不靠譜。”
“滾。”江綰笑罵,“人都說勸和不勸離,你嫉妒我吧?”
說完才發覺這玩笑開得真不是時候,眼瞅靜宜就要揭竿而起,江綰趕緊賠笑,遞上自己一口沒動的抹茶蛋糕:“我錯了,我錯了,您消消氣。”
“一會兒陪我買衣服去。”靜宜的臉還是拉得老長,語氣依舊激烈,“知道丫說什麼嗎?‘你這領子開得有點兒大吧?你們領導允許你們平時這麼穿?在地鐵上你就不怕被人家占便宜?’丫的三角眼都直往我胸口瞟呢,還好意思說別人。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姐就要穿領口低的,姐還要大V領的。”
靜宜的著裝偏日韓風。她喜好穿無領的衣服,無論冬夏還是T恤外套。說實話,江綰就佩服她那能把牛仔這麼中性的衣服都穿出優雅動人感覺的女性氣質,不說身姿曼妙,也算凹凸有致了。
男人的眼睛一旦轉了色、變了質,你再好也是過失成串、裏外不是人。
“好了,好了,”江綰適時滅火,“一時失察而已,你說你至於跟這等小人一般見識嗎?他連你一大好前途的白領都能說成夜總會的頭牌小姐,說明丫就是一眼睛糊屎、腦袋被驢踢的傻X!你跟他較真兒?真是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