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窩在軟軟的沙發裏,咬著吸管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靜宜盯的受不了了,江綰把手裏的抱枕扔過去,不耐煩地說:“哎,我口水都說幹了,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靜宜喝完最後一口蜂蜜柚子茶,把杯子放到茶幾上,慢條斯理地擦擦嘴角,又舒服地窩回去,撐著額頭:“我當初怎麼說來著,啊?你們壓根兒就不合適。你是那種忒有聖母情結的人,但凡他一示弱,一裝可憐,你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他跟前,你們倆在一起那就像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靜宜眨眨眼,一拍大腿,“對,奴才和主子。隻不過你又比一般的奴才高級點兒,充其量也就是一大內總管,典型的小姐身子丫頭命。”
江綰直接崩潰,抓起桌上的紙巾丟過去:“狗嘴吐不出象牙。”
靜宜躲過:“您瞅您那黑眼圈,十米外都看得一清二楚。您不是不放在心上嗎?不放心上您失什麼眠呀?”
江綰泄氣,有氣無力地窩回沙發,低聲說:“我是不想放心上,可偏又比什麼都記得清楚,是不是很小心眼兒?”
“姐姐,這個社會你這樣的已經找不出第二個了。”靜宜坐過來點著她的腦門,“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有三頭六臂也防不住那些鶯鶯燕燕、花花草草自動找上門啊。”
“我相信他。”
“死鴨子嘴硬。”靜宜翻個白眼,“既然相信那你跟他製什麼氣?還哭得稀裏嘩啦的,丟不丟人?這下好,雷鳴更篤定你沒他不行了。以前是徹底吃死你,現在更是板上釘釘。”
“哎呀,行了,還有完沒完?”
“戳到痛處就惱羞成怒啊?”靜宜撲哧一聲笑出來。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這種事情的決定權在男人手上。你不是相信他?正好這是個好機會,考驗考驗他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對感情忠貞不二,也順帶測試一下你挑人的眼光。”
“怎麼考驗?”
“笨。”靜宜一副沒救了的表情,“盯梢你不會,把人看緊點兒也不知道啊?以後夜晚應酬隻要超過十點你就打電話、多和他聊工作上的事探口風、有機會就查他的手機,再不行你就屈尊,爭取和那個女人成為朋友,知己知彼,百戰全勝。”
“停停,打住。”江綰受不了了,“我自認不是福爾摩斯,做不到滴水不漏,這些個地下工作一旦被他發現,就等著天翻地覆吧,雷鳴最煩被人約束。太輕易地把林溪當對手,也間接貶低了自己。再說我對‘人盯人’這套並不熱衷。”
“那問題來了,你不采取行動,就打算靜觀其變?”
江綰認真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是我的總歸跑不掉的。”
“親愛的,你的心已經在動搖,你也沒有那麼篤定了。”
江綰沒有回答。
“妞,其實你煩惱的從來就不是‘假想情敵’的問題,你是在雷鳴沒有主動把你公開這件事情上傷了心。”
江綰沉默許久:“是,當時我的心涼透了,都禁不住打顫,怎麼都控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