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宜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你了唄。”
“呸,聽你扯。”江綰壓根不信,“說吧,又碰到哪個極品了?”
易尚曉輕笑出聲。
靜宜還挺警覺:“你旁邊有人?”
“啊,是,”江綰撇了眼易尚曉,“一個朋友。剛在外麵吃飯回來。要不我回房間再給你打?”
“不用了,真沒什麼事兒。晚上無聊了本想著和你說說話,既然你還沒到酒店就算了,等過兩天你回上海了我們再聯係。”
“莫名其妙。”江綰掛斷電話,嘟囔著。
“朋友?”易尚曉把車緩緩停在酒店門口。
“上海的同事。”江綰解開安全帶,準備開門下車。
“等一下。”易尚曉下車,繞過車頭走到她這邊,替她打開車門,“Please。”
江綰暗笑,在國外混久了看來還是有好處的。
“謝謝。”兩人麵對麵站著,易尚曉也不說話,像是在等待邀請一般。江綰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太晚了,酒店的咖啡廳估計也不營業了,改天等你有時間了,我再請你。”
“榮幸之至。”
易尚曉上車後搖下車窗朝她揮揮手,江綰也彎下腰笑著朝他擺擺手,退後兩步等他啟動引擎離開後才轉身走進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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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包扔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躺了很久。她突然想雷鳴了,想聽聽他的聲音,撥通了手機卻很久沒人接。可能在洗澡?亦或是調了震動?江綰耐心地等著,直到機械的女聲傳來“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江綰有些許不安,不明白為什麼,單純的直覺而已。她洗漱完畢躺到床上,很久都沒有睡意。江綰翻身坐起來,也不管時間,直接撥通靜宜的電話:“你現在還無聊不?正好我也睡不著,咱倆聊天吧?”
那一頭的靜宜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有沒有搞錯?”江綰哀號,“我才走兩天你就移情別戀了?”
“綰綰……”
“嗯?什麼?”
“你說,”靜宜像是在考慮措辭,“人和人之間能做到坦誠相待嗎?”
“這個,”江綰把枕頭豎起來找個舒適的姿勢躺好,“怎麼說呢,人與人之間做不到純粹的坦白,隻能依照道德和責任盡可能的誠實。人總是有不確定感,如果徹徹底底的開誠布公,那麼手中就沒有了賴以傍身的籌碼,豈不是很不安全?這也就是為什麼戀人間要保持各自的空間。”
“那,不就會很容易造成一種情況:兩個人對對方的某些事一無所知?”
“我是覺得點到為止就可以,不一定非要完全掌控。”
“那萬一事情最後脫離了既定的軌道怎麼辦?”
“親愛的,大晚上的跟我討論這麼深奧的話題,你到底想說什麼?”江綰有些茫然,這個晚上她的大腦死機,實在不適合探討問題。
靜宜又沉默片刻,“雷鳴給你打過電話嗎?”
“剛下飛機的時候打過。怎麼了?”
“之後你有沒有聯係過他?”
“剛剛打了,可是沒人接。”江綰趕緊解釋,“哎,先聲明,我可不是重色輕友。”
“綰綰,雷鳴,好像……出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