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靠在防盜門邊,定是之前疲憊不堪,神情顯得憔悴無力。
看到易尚曉,並且還攬著自己的女朋友,雷鳴的眼神頃刻間充滿敵意,陰沉無比。
易尚曉不動聲色地放開搭在江綰肩上的手,從容地向雷鳴點點頭:“你好。”他並沒有對此刻的情況做出解釋,免得越弄越糟糕,而江綰總歸會說明一切。
雷鳴勉強勾了勾嘴角:“你好。”若不是修養還在,隻怕早已翻臉。
易尚曉對江綰說:“那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江綰笑笑:“今晚謝謝了。”
“再見。”
此時,走廊裏就剩下無言以對的兩個人。
江綰吸口氣,站在門前在包裏好不容易才找到鑰匙,對著門孔卻又半天插不進去。雷鳴奪過鑰匙,熟練地轉了幾圈,門開了。
江綰越過雷鳴徑自走進屋裏,把包丟進沙發,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果汁就站在旁邊大口喝了起來。
雷鳴在她身邊一句話都不說。
江綰轉身看著他:“我不知道你今晚來是幹什麼,不過我這個時候很不舒服,隻想早點兒睡覺。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幫忙把門帶上,謝謝。”
雷鳴臉色煞白:“綰綰,我們一定要搞成這樣麼?”
“我們怎麼了?”江綰故作驚訝,“我覺得一切都好,是你心裏有鬼吧?”
“剛才送你回來的這個……男人,他是誰?”
“一個朋友,太晚了,送我回家。僅此而已。”
“他看你的眼神絕不是朋友那麼簡單,以後還是少跟他接觸比較好。”
“雷鳴!”江綰氣急,忍了很久才沒讓自己的雙手拍上旁邊的桌子,“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要搞清楚,你現在最沒這個資格幹涉和指責我。”
“綰綰,”雷鳴的聲音充滿哀求,“能不能不要這樣?有什麼事情我們攤開來講清楚不就好了?為什麼非要針鋒相對呢?”
“那好,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你對林溪到底存著什麼想法?”
雷鳴遲疑了半晌,看著江綰的眼睛,輕聲說:“對不起,我不該對你有所隱瞞。”
生平第一次,江綰整個人猶如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也是在她告白的時候我才知道,她進海關,確實跟我有關。我也是現在才明白,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我出差,她跟著;我加班,她守著;直到某一天我告訴她我和她不可能,她卻極其認真地對我說:連試都不願意試,怎麼知道沒有奇跡發生?”
江綰冷笑:“所以你就心軟了?”
“沒有。”雷鳴搖頭,“我說我有女朋友,她不信,以為是我為了拒絕她想出來的托詞,於是那晚她給我打電話,問到我們所處的位置後,就趕了過來。我以為之後她就會放棄,但她卻告訴我:接不接受是我的事,喜不喜歡則是她的事。對於這樣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而言,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綰綰,我能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聲色俱厲的警告?動之以情的規勸?無論哪種都會更加激起她的興趣,作為同事,我隻能和她就這樣保持不鹹不淡的距離,期望她能早點轉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