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2)

雷鳴不說話隻是笑,這笑有些淒涼,和江綰雙手交握的手卻緊了緊。

“對了,我今天剛剛見了一個朋友,”江綰想到跟易尚曉的交談,覺得有必要告訴雷鳴,“把這事兒跟他簡單說了,他也許可以幫忙。”

雷鳴的表情很奇怪,有震驚、有複雜、有失望、有糾結,就是沒有感激:“朋友?你什麼時候有這種神通廣大的朋友?”

江綰遲疑片刻,想想還是不要“供出”易尚曉的好:“也是采訪認識的,你也知道我們一直在搞地產專題,這段時間見的人自然跟之前的不太一樣。”

雷鳴的確聰明,稍作分析就聯想到易尚曉身上,那天的情節現在還曆曆在目。易尚曉的存在感太強,雷鳴雖隻跟他打過一次照麵,就察覺出不一樣的氣場,那是長期身居高位曆練出的矜持和良好出身給予的高傲。

“是那天送你回家的男人?”

“嗯。”雷鳴的敏感,讓江綰暗自後悔自己的多嘴,不是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怎麼總是自找麻煩?

雷鳴麵上沒表露什麼,話語中透露著自己的不滿,“綰綰,這事其實不值一提,清者自清,我本來就沒有做過,調查組難道還真的能硬栽在我頭上不成?”

“我是想著多條路多個辦法,也可能我是操之過急,你就當我病急亂投醫吧,早點兒結束大家都省心啊。”

“你怎麼不問問我呢?我的意思是,至少也要讓我知道你找了誰。再說這又不是什麼好事,有必要讓不相關的人知道嗎?”

江綰了解了,雷鳴是覺得丟臉,沒麵子。她有些哭笑不得,都這時候了,講究這些虛的有用嗎?

“他跟你又不是一個圈子,找了他又能怎麼樣呢?說勢利點,我們隻是利用一下他的關係而已。你說沒事,沒事為什麼停你職?我雖然不搞政治,但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你都沒經手已經被牽連,還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背後的彎彎道道、曲曲折折又哪是我們摸得清的?牽扯到權、錢,誰不是慎之又慎?”

雷鳴沉默了一下,“誰知道他是真的有辦法還是別有企圖?”

江綰愣住,繞了半天這才是症結所在,他關心他的麵子,更關心自己的“所有物”有沒有被覬覦。

“我不想再為了這個和你吵架,我們現在是就事論事,你能不能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你是不相信自己還是怕我給你戴綠帽子?”江綰說的刺激直白。

雷鳴仿佛有些不敢置信,他好半天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她看。江綰亦沒有回避,大口喘著氣,直視他的眼睛。

“綰綰,他對你的目的絕對不單純,他看你的眼神裏充滿了勢在必得。”雷鳴解釋,最後又加了一句,“我希望你能體諒我的不安全感。”

江綰忽然哼笑出聲:“我真的不想和你爭,但既然說到這個我還是忍不住想辯解一下:退一萬步,就算他對我有企圖,隻要我不回應,再怎樣也隻是他單方麵的自作多情。你說的我了解也明白,你準備讓我怎麼做?從此不見人?歸根結底你還是不相信我。那你和林溪呢?現在有問題的好像是你們,又有誰顧慮到我有沒有安全感?雷鳴,我還是那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自問對得起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呢?敢不敢現在就在我麵前賭個咒、發個誓:說自己至始至終意誌堅定?”

“對不起,綰綰,我腦子很亂,不想考慮這些。”

江綰真的要笑出聲了,這個回答跟承認又有什麼區別?他連辯解的勇氣都沒有。

鈴聲突兀響起,打破兩人之間幾欲停滯流動的空氣。雷鳴看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微變了變,下意識地又瞟向江綰,最後清清嗓子接通:“喂。”

“雷鳴,明天你有空嗎?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見個人。”林溪說。

“是誰?”

“能不能見了麵再說?之前我說過有人能幫忙,就是他。我想,你和我一起去會比較好,畢竟是咱們有求於人,這樣也能顯示誠意。”林溪的解釋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