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編~輯,我們鍾總還在開會,最近市場很不穩定,各家公司都在較勁,所以這次會具體開到什麼時候我也不清楚,不好意思了。”鍾總的助理來到會客室,抱歉地說。
江綰站起身:“沒有關係,鍾總是金融界的楷模,這是眾所周知的,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助理有些為難:“您都在這裏等了差不多一個下午了,再這麼等下去我們怎麼好意思?”
“我們這些人經常這樣,早都練就了銅頭鐵骨,經抗的很。”江綰俏皮的說。
“那好吧,我先去工作,有什麼事您叫我。”
“好的,謝謝。”
助理走了,江綰泄氣,重新坐回沙發裏。兆豐這塊骨頭早讓她丟盔卸甲,頭破血流,更悲慘的是,她還搭進去一個助理,輕易這麼放棄太不甘心,就算辭職,她也要理直氣壯地走。
江綰咬著手指,苦苦思索和鍾總見麵的方法,還有機會。
兩個小時又過去了,轉眼到了七點,江綰苦笑,掏出手機往易尚曉家裏打電話:“阿姨,是我。潼潼吃飯了嗎?吃過了?嗯,我還在工作,最遲八點到家,還麻煩您再多待一會兒,謝謝了。”
正說著,對麵會議室的門開了,一夥人走出來,江綰看到趕忙走上前:“鍾總,能麻煩您留步五分鍾嗎?”
鍾總鍾兆明停下腳步:“您是?”
助理上前介紹道:“這是《XX雜誌》的江編~輯,已經來過很多次了。”
“哦。”鍾兆明把資料遞給助理,低下頭解著袖扣。
其他一起開會的人見狀,忙說:“鍾總,那我們就先走了,下周三給您方案。”
“嗯,有勞。”
鍾兆明和江綰來到會客室,脫下西裝隨手搭在沙發扶手上,表情淡淡:“我好像已經告訴過你們雜誌社的人很多次了,我從不接受采訪。”
江綰腹誹,我又不非禮你,你躲什麼?
她笑道:“我今天不是來采訪的,純粹是拜訪。”
鍾兆明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拜訪?”
“因為接到采訪的通知,進而對您有了淺顯的了解,從而有些崇拜,所以今天過來就想借著雜誌社的名頭行私人之禮。您不會介意吧?”
鍾兆明把領帶也扯下來,身上全無負累,輕鬆地靠向沙發背:“怎樣的私人之禮?”
有戲!江綰心中暗喜,麵上不動聲色。
“您每天都工作到這麼晚,身體怎麼吃得消?擱我早就投降了。”江綰打著擦邊球。
“你是女孩子,當然不能跟我們男人比。”鍾兆明輕描淡寫。
還蠻警惕。江綰有些著急,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真讓她吃不消。
鍾兆明不耐煩了,低頭看腕表。江綰靈機一動:“鍾總,您看,我都等您一個下午了,現在也到了晚飯的點兒,您賞個薄麵,讓我請您吃頓便飯,行嗎?”
鍾兆明笑笑:“你都等這麼久了,我不請你吃一頓好像說不過去。”
江綰眼頭一亮:“那真是太感謝您了,我求之不得呢。”
看來要回去很晚了,江綰正欲打電話再跟阿姨交代一聲,她的手機開始振動,是個陌生號碼。
“抱歉,您稍等。”她往旁邊走兩步,接起電話:“喂,哪位?”
“江綰嗎?我是林豫。”
聽聲音和名字有些耳熟,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不好意思,我沒聽出來您是誰。”
“我們那天一起在厲家菜館吃過飯,我坐在你旁邊。”
是那個給她解圍的年輕人!江綰想起,說:“我知道了,您好。”
“一點兒也不好。”林豫的聲音透出一絲急躁,“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有事兒跟你說。”
“現在?不太方便,我還在加班,比較緊急的情況。”
“有什麼情況還能比易尚曉緊急?”林豫的嗓門提高八度,“他出事了,你不知道?”
江綰的腦袋嗡一聲炸開,心陡然揪起,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你說誰?易尚曉他怎麼了?”
聽聞此,鍾兆明不禁看向她。
“他在懷化卸貨現場被電纜管給砸傷了,昨天被送回上海,現在在華山醫院。我不管你在幹嘛,放下手裏的一切,趕緊過來!”
江綰抬起頭看向鍾兆明,語無倫次:“對不起,對不起,鍾總,我,我現在有事兒,改天再向您賠罪。”
“你剛說易尚曉?”
“他是我朋友,出了點兒事,我現在要過去看他。”
“我和你一起。”鍾兆明拿起外套。
“什麼?”江綰都有些嚇傻了,半天反應不過來。
“我跟你一起去看他。快走啊,愣著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