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易尚曉不敢置信,問得格外小心翼翼,“你不怪我?”
江綰埋首在他腰間,搖搖頭:“你沒有錯。”
她一動不動地抱著他,忽然有些想哭,眼眶也確實濕潤了起來,許多過往像是幻燈膠片,一幕幕地從眼前飛速閃過。
她的嬌嗔、他的懷抱、她的歡樂、他的嬉笑、她的淚水、他最後一次的回眸……
再見了,雷鳴……
易尚曉緩緩伸出手,環住她的肩,長歎:“綰綰~~”
他擁起她的身子,看到她濕紅的眼眶,愣了:“為什麼哭?”
“高興的。”
“傻丫頭。”他捧著她的臉,緩緩貼近,江綰閉上眼睛,感受到落在額頭淺淺的一吻。
那一瞬間,眼淚終於掉下來。易尚曉什麼也沒再問,隻是更加用力的抱住她。
好久,她才甕聲甕氣地問:“剛才說來上海這些年,也談過幾個。到底幾個?”
易尚曉清清嗓子:“今天的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出去散散步吧?”
“不要混淆視聽。黨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更嚴!老實交代,或許還能判個死緩。”
易尚曉不平:“交代了才是死緩?不公平!那還是不要說好了。”
她掐他腰側的肉:“駁回上訴。”
“哎,哎,輕點兒,輕點兒,”他齜牙咧嘴,“我是傷員,你竟然虐待傷員。”
“快點兒說。”
“就三個。”
“三個!”江綰驚呼,繼而斜著眼瞟他,“易總監,你夠博愛的啊。”
“是你讓我說的,我說了你又不高興,這年頭老實人就當不得。”易尚曉喊冤。
“你剛還說到,跟徐薇是兩情相悅?”
“天!”易尚曉捂著額頭,“這些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我現在跟你兩情相悅。”
“誰跟你兩情相悅?”
“你不能不承認。”易尚曉撐著身子挪到沙發上,和江綰擠在一起,“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我說什麼了?一直都是你說我聽吧?”
“不許耍賴!”
“把上次你寫的信給我背一遍,我就說給你聽。”
“啊?”
“啊什麼啊?”
“什麼信?”
江綰氣結:“我就知道你們男人不靠譜,目的達到了就開始敷衍。”
“哎,你的手好滑啊。”易尚曉顧左右而言他。
江綰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扭轉身,假意卡住他的脖子:“說不說?”
易尚曉索性放鬆身體,攤成大字型:“掐吧,掐死我你就守寡了。”
江綰臉紅,這人怎麼跟剛開始認識的一點兒也不一樣?都沒個正經。
“哼,不承認算了。我把信複印個十封八封的,貼滿你屋子,讓所有人都看見。”
“別別別,”易尚曉討饒,“那我不僅沒麵子,連裏子都不剩了。這樣吧,”他勾勾手指頭,示意江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