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請用力愛(1 / 3)

江綰再次見到雷鳴,是在他和林溪的訂婚宴上。

林國安的意思是,要辦就大辦,辦得體麵,也借此機會正式把雷鳴介紹給眾人。雷鳴卻表示,沒必要張揚、鋪張,就小範圍的通知親友聚一聚,訂婚儀式在親近的人的見證下,並得到祝福,已經非常圓滿了。雷鳴如此識大體,不卑不亢,進退有據,林國安對他的賞識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作為世交,易尚曉自然全權代表易家出席。不知從哪裏得知江綰的存在,也可能是易媽媽有意無意的透露,畢竟江綰已注定是易家的兒媳婦。林國安特地囑咐易尚曉:到時一定要帶上未婚妻前來觀禮。

易尚曉欣然應下。

事到如今,他和江綰反而都不甚在意了,過去了總歸是過去了的,生活一直在繼續,沒有必要糾結過往。人,總是在得失中不斷學習遺忘、感恩、回報。

易尚曉和江綰暫時不是夫妻,卻勝似老夫老妻,許多事情都在無形中被淡化,直至透明,消散不見。

出席訂婚宴的,隻有雙方的父母及在上海的親朋好友。

在四季酒店開了兩桌酒席,林溪穿著一襲白底碎花的絲綢旗袍,姿態端莊地和雷鳴依偎在一起,接受眾人的祝福和矚目。

期間,江綰兩次無意中和雷鳴的目光對上,明亮的燈光下,雷鳴穿著一套深灰色的西服,黑色的襯衫,襯得人愈發的深沉。江綰的眼神隻在他身上停留一兩秒,就淡淡掃過,低下頭喝著易尚曉盛給她的桂花甜湯。

“咦,小江,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怎麼看著這麼眼熟?”雷媽媽盯著江綰好一陣打量。

這是江綰第一次見到雷鳴的母親,雖然她之前接過雷媽媽的電話。

席間,所有人都看向江綰,一時之間,江綰猶如被製在鐵板上反複燒烤的魚,接受眾人目光的洗禮,林溪的臉色不禁有些僵硬。

江綰嗬嗬一笑:“阿姨,可能我長得太大眾化了,大街上到處都是我這種長相吧。要像小溪這麼獨特,怎麼著也不會找到複製品的。”

眾人都笑起來,隻當是此番場合,江綰說的吉利客套話罷了。林溪的表情稍許緩和下來,雷鳴至始至終都微微側身和林國安說著什麼,仿佛不在現場一般,絲毫不受影響。

雷媽媽笑問:“小易和小江打算什麼時候辦喜事?”

江綰淡淡地笑著,看著易尚曉,示意他來回答。

易尚曉說:“快了,阿姨,我父母已經在商量日子呢,說是要選個好期兒。”

“那是要好好選,這麼好的閨女,嫁到誰家誰都開心呐。小易,往後你有福咯。”雷媽媽很熱絡。

“可不就是我的福氣嘛。”易尚曉笑著說。

“我想起來小江為什麼看著眼熟了。”雷爸爸盯著江綰思索了好久,扭頭對雷媽媽說道,“還記不記得咱家有張照片?貼在鳴子床頭的那張?好像是鳴子在大街上隨意拍的風景照,裏麵有過路人的那張?說不定那天小江正好打那兒過,被鳴子無意間照進去了。”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對,就是那張照片。”雷媽媽眼睛一亮,繼而十分感慨,“這可真是巧了,剛好又是認識的。”

易尚曉的手搭在江綰的椅背上,笑得慵懶,輕描淡寫地回道:“要不怎麼說這世界小呢,咱們都是生活在地球村嘛。”一句話成功地將話題導向世界格局、經濟形式上,林國安和雷爸爸開始暢談政治局勢,林媽媽和雷媽媽說起了旅遊時的趣事見聞。

“謝了。”江綰對易尚曉勾了勾嘴角,漆黑的眸子滿是光彩。

易尚曉捏了捏她的手,輕輕地搖搖頭。

“我去下洗手間。”

“快去快回,迷路了記得call我,隨叫隨到。”易尚曉跟她咬耳朵。

“討厭。”江綰小聲地笑罵。

一切都落到雷鳴心底,他微微眯了眼,低垂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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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綰甩甩手上的水珠,扯下一張紙巾細細地擦著,微抬眼,對著鏡子裏的人說:“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