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易散琉璃脆(中)(2 / 3)

雷鳴更尷尬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雷鳴,你討厭我嗎?”林溪有些黯然。

“沒有,沒有,”雷鳴慌忙擺手,“我為什麼要討厭你?謝你都來不及。”

“那為什麼你不敢看我的眼睛?這是最基本的禮貌,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沒,不是……”這麼一說,雷鳴更不知道把眼睛看向哪裏了。

林溪撲哧一聲笑出聲,“我跟你開玩笑呢,看你緊張成什麼樣了?好了,不耽誤你工作了,我走了,回見。”

雷鳴徹底虛脫了,這小妮子古靈精怪,再多整幾次這樣的事兒,他非得心髒病不可。他看著桌上一大包的東西,想了想,打開來看,一包包碼的整整齊齊,掂掂分量,每包都幾乎差不多重,林溪是真用了心的。雷鳴不禁看向門口,有些出神。

雷鳴不敢把解酒茶拿回家,雖然他知道放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江綰壓根兒就不會發現,但他就是有種會被抓住把柄的感覺。很多次,他甚至想把藥茶丟掉算了,但拿起後想了想,最終還是放下,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想起林溪那雙靈動異常的眼睛。

雷鳴不是一個容易迷失自我的人,可當天的夜晚他卻失眠了。看著沉睡的江綰,他緩慢的起身來到客廳,抽出一根煙。

手機震動起來,雷鳴皺了皺眉,這麼晚了,是誰?幸好關了鈴聲,驚醒了江綰可就不好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有些呆住,是她!

雷鳴在猶豫接還是不接,手機也在鍥而不舍地震動著,似有不接通不罷休的架勢。他瞟了眼臥室,按下接通鍵,小聲地說:“喂。”

“你睡了?”林溪惴惴不安,“對不起,我睡不著。”

“沒事兒,你說吧,我聽著。”雷鳴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嘴角已經勾起。

“我想了好久,”林溪的聲音沉重,雷鳴都能想象得到電話那端她苦著的小臉,“我發現我不能接受你有女朋友。你是騙我的吧?”

“我是真的有,沒有騙你。”雷鳴好脾氣地,耐心地對她解釋。

“我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人,為什麼呢?”林溪好像哭了,“我好不容易才喜歡上一個人,我以為這次會有一個好結果,為什麼會這樣?”

雷鳴捏著手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他六神無主,隻有不斷地說:你別哭,別哭……

末了,林溪哽咽地說:“雷鳴,給我一點兒時間好嗎?也給你自己一點兒時間,你好好的觀察一下,誰是最適合你的,行不行?不要那麼快的下結論。”

通話結束良久,煙還在手指間夾著,雷鳴緩過神,擦燃打火機,把煙放到嘴邊,點燃,他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顫抖。

江綰到底是醒了,所幸沒有發現電話的事。

那天的江綰也像是和他有心靈感應一般,總有些不安,她問:你有事兒?

雷鳴驚訝於她的敏感,卻又不能據實相告:最近工作有點兒忙,事兒比較多,煩得很。

她又問:很難解決?

他忽然有一絲傷感,之前他曾對她過問他工作上的事感到厭煩,不是他不願說,而是有些事說來話長,再過一遍隻會徒增煩惱而已,他懶得解釋。江綰很聰慧,再不擅自打聽。現在她問得這般小心翼翼,整個人都顯得卑微了許多,他卻難過了。

誰來告訴他,他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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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雷鳴接到要到廣州出差一周的通知,還有一個情況讓他異常驚訝,副關長親自打電話來囑咐他:照顧好林溪。

回想之前的種種,雷鳴終於察覺出林溪的“與眾不同”。

林溪對這次的外派倒是顯得興奮不已,特地發短信給他:之後的七天請多多關照了。

在廣州的日子裏,林溪並沒有跟往常有什麼不同,白天和同事們一起開會、參觀,夜晚活動也多是大家聚在一起,少有單獨和雷鳴相處的機會。雷鳴有一絲慶幸,也有一些小小的失落。

林溪開朗活潑,舉止大方得體,再加上人長得漂亮,其餘的男同事無不殷勤備至,唯恐怠慢了這位“關花”。聚會的時候,雷鳴總是端杯酒,坐在角落裏,默默地注視著林溪的一切,外帶關裏最近的“謠傳”—林溪的上頭有人!他越來越覺得她除了成熟懂事、聰穎獨立外,周身都籠罩在一團迷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