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幾個白衣人站穩之後端木凇定睛觀看,見一公子哥兒模樣的男子站在台中央,身著白底青蟒的內襯,足踏千層追風靴,外披公子對花氅,羊脂冠玉一般的白淨麵龐漲的發紅,手指緊緊的抓著手裏的那把白麵玉骨扇,牙緊咬,目圓睜,身後跟著八個大漢,雁別翅排開,看著八人都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步伐沉穩,都是個中好手,可是這領頭的公子卻是腳步虛浮,一點功夫都不會。
鐵托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莫名奇妙的多了個媳婦,又莫名奇妙的出來個少年不服,鐵托摸摸腦袋,道:“你不服,那便給你好了。”那少年雙目惡狠狠的瞪著鐵托,似是能噴出火來,鐵托看看程寧又看看端木凇,暗歎了口氣,衝鋒陷陣就自己來,這時候就交給這倆人就好了。
端木凇上下打量了這個少年兩眼,拱手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聶天驕!”那少年咬牙擠出三個字來,“聶世侄,我女兒已有了心上人,你再糾纏,休怪我不客氣。”
聶天驕麵容一緩道:“林伯父,我與小艾青梅竹馬,自小傾心,隻是您喜武厭文,便想出這麼個比武招親的法子來,我聶天驕在此請林伯父收回成命!”
這時三人才明白來龍去脈,原是聶天驕與那林艾自小傾心,可惜聶天驕不會武功,林龍隻有這一個獨女,想招一個武藝高強的乘龍快婿來繼承家業,所以才有這個比武招親,而鐵托莽撞,才弄成現在這個局麵。
端木凇上前一步道:“林前輩,不知能否到貴府上再談論這些事情呢?”林龍看的出程苧鐵托二人以端木凇為首,把手一揮道:“是老夫招待不周,三位請。”
端木凇讓了一下,邁步走了進去,剩下聶天驕在擂台上嘴裏兩排玉牙咬的格格作響,端木凇一回頭,道:“林前輩,讓聶兄弟也一起來吧。”林龍臉色一變,道了句請便,就大步邁向屋內,端木凇也在後麵,讓鐵托去請聶天驕進來,鐵托扛著九轉棍,一路風風火火的向聶天驕跑了過去,鐵托本就一臉橫肉,扛著棍,大步流星,那公子身後的人心一緊,不等鐵托靠前,最後倆人衝到前麵攔住鐵托喝道:“你回來有什麼事!”鐵托也不答話,往前踏步急衝,倆人各出一掌,打向鐵托雙肩,鐵托硬著身子一頂,二人怪叫一聲倒飛出去。
聶天驕背後的人正待出來,聶天驕喝了一聲:“退下!”走上前,迎著鐵托道:“這位兄弟若是要殺我們,小挺跟小威剛才就不會活著了,所以,兄弟,有什麼事麼?”
鐵托心裏暗道這少年雖然不會武功,不過是條漢子,垂下九轉棍,道:“聶公子,端木大哥讓我來請諸位進去。”
聶天驕一愣,然後用幾乎能放出光亮來的眼睛看著鐵托道:“多謝,多謝。”一招手,帶著他的人向裏走去,鐵托也跟著走了進去。
屋內,端木凇與林龍坐在正座,林艾站在林龍身後,程苧坐在上首,鐵托一行人進來以後,鐵托讓聶天驕坐另一麵上首,自己坐在下首,聶天驕的保鏢站在他的身後,端木凇這才仔細打量這個少年,羊脂玉麵,目如朗星,眉似臥蠶,鼻梁高挺,唇似朱砂,黑發在頭上高高束起,腦後黑發似瀑布傾瀉,端木凇暗讚一聲,真是人中龍鳳。
林龍先開口道:“少年,不知小艾與你兄弟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為好呢?”
端木凇還未開口,聶天驕先道:“不妥,小艾莫名其妙的嫁給這個大漢,小艾怎麼能幸福呢?”
“聶兄怎麼知道我兄弟不能給林姑娘幸福呢?”聶天驕兩次發難,端木凇臉色也是微慍。
“端木兄,你兄弟可知道小艾喜歡什麼?厭惡什麼?有什麼習慣?有哪些偏好麼?”
端木凇一時語塞,的確,若不是最後林龍宣稱,自己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
林龍喝到:“聶天驕,我女兒要嫁與何人,與你聶家無關,你若是再無理取鬧,休怪老夫不講情麵!”
聶天驕頷首道:“林世伯,小子一心隻想娶小艾為妻,您老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是千畝良田還是萬擔金銀,小子盡皆奉送”說到此處,彎腰抱拳“還請世伯成全。”
林龍怒不可遏,雙眉倒豎,手將桌子都抓下一角來,隨手碾成碎塊,站起來大聲道:“聶天驕,你把老夫當成什麼人?給老夫滾!”說完,一跺腳,地麵龜裂,聶天驕和一幹隨從站立不穩,林龍身影飄動,欺身到跟前來,一人一掌,打出院外,揮袍道:“即日起,我林家凡是有聶姓人踏入,不問來由,先殺後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