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說罷,將酒葫蘆從腰間摘下,栓葫蘆的繩子在手上一緊,一個衝步,對著聶曾青的腦袋掄圓了砸將下來,聶曾青向懷中一摸,捏出五枚銅錢,右手一揮對著這酒糟鼻子的老頭便打了過去。
一枚正打在這老頭的酒葫蘆上,硬生生的將這酒葫蘆打了回去,兩枚銅錢奔著這老頭的雙眼便去,老頭左手運起內勁要將這兩枚銅錢激飛,哪知道這兩枚銅錢剛要與老頭左掌對上的時候,一拐彎,奔著老頭的後腦便去。
而另外兩枚更是奇怪,飛到半空中陡然相撞,左右互換了一下,衝著老頭的雙腿削去,老頭陡然失色,順勢來了個“就地十八滾”,一縮脖子一貓腰向前翻滾出去,怎奈還是晚了一步,咻咻兩下,老頭兩條小腿都掛了彩了。
這老頭還沒等喘口氣,這一滾剛好滾在聶曾青麵前,聶曾青右手含勁,夾著風嗡的一聲就向老頭的頭頂推去,老頭不敢抬頭,又看不清聶曾青這一招從何處打來,隻聽的掌風嗡嗡作響,隻得腰一擰,躲開要害,這一掌嘭的一聲結結實實的印在老頭的左肩之上。
老頭“啊喲”一聲怪叫,口中噴血倒射出去,站起身來再看,老頭左臂耷拉在身子一側,整個左肩比右肩挨了半寸,聶曾青一掌打得老者筋斷骨折,整個左臂怕是廢了。
聶曾青哈哈大笑,雙眉倒豎,二目放光,左眼的那一道傷疤顯得更加猙獰,雙手各扣十枚銅錢,大喝道:“不怕死的盡可上來試試我這聶曾青的暗青子。”
“上,給我上!!”老頭緊咬牙關,鮮血不住的從嘴角留下,一頭沾血的白發披散在肩膀上,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句話來“這小子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支撐不了多久了,誰拿了他的人頭,這舵主之位便是誰的!”
眾教徒一聽,各執武器衝將上來,閑言少敘,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內,這整個船艙便已經血流成河,隻是沒有一具屍體能夠倒在聶曾青十丈之內,聶曾青依舊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嘴角、衣服都沾滿了鮮血,整個人已近油盡燈枯之地,而碧教的教徒卻仍然是黑壓壓的一片,各自拿著刀槍棍棒悍不畏死的向上衝來,聶曾青向懷中一摸,還有最後一枚銅錢,聶曾青捏在手中仰天長嘯,待得碧教教徒衝上,手中剛要發勁,隻見得一道紅光,一道白光從上麵掠將下來。
“前輩歇息片刻,剩下的就交給晚輩吧。”端木凇緩緩的從腰間抽出長劍,月光透過甲板破碎的洞口映在劍身上,隱隱的給劍身鍍上了一層銀光,程苧雙手一翻,兩把金錘化作兩個金色的輪盤。
兩人站在原地,氣勢上卻隱隱於對方數百人不相上下,非是二人內功達到多麼高深的層次,而是二人自入江湖以來,屠滅天狼幫斬殺了有上千人,一身戾氣與殺氣豈是這區區幾百人能夠壓製的?
“苧兒,比比看?”端木凇嘴角一揚,長劍隨手翻了一個劍花。
“好啊,看是你的長劍厲害還是苧兒的金錘更勝。”程苧雙手一擺,一躬身,好似離弦之箭一般,一道紅影挾著金光衝進了人群。
端木凇更不示弱,一縱身,身在前,劍在後,好似一顆拖著尾巴的彗星一般砸入人群,程苧一身輕身功夫堪稱卓絕,兩柄小金錘每一柄都有數百斤之中,哪有人能擋得住這個女閻羅?輕功步法展開,雙手隨意一揮,不需要任何章法便能取下一條性命,一力降十會便是如此。反觀端木凇,輕功雖然不如程苧但也非是尋常輕功,一束寒光閃過便是幾聲哀嚎響起,一時之間兩人殺入人群,紅的白的,黑的紫的一股腦好似從人群中噴灑出來一般,數百幫眾轉瞬之間便倒下一小半,那老者雙目圓睜,雙眼都要瞪出血來一般。
“哈哈哈”老者仰天大笑,咕嘟咕嘟喝了葫蘆裏的幾口酒,瞪著端木凇、程苧二人“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說罷低喝一聲,雙手合十,腳尖一點地,雙手似是有金光閃耀,奔著端木凇便來,端木凇雙眼一眯,側身退了半步,左手劃圓,砰的一聲與老者對了一掌,噔噔噔,兩人各自退了三步,端木凇臉上一片潮紅,右手隨手一揮劍,一道肉眼可見的劍氣瞬間斬開幾人,端木凇臉上的潮紅才略有緩和。
“哼哼,大輪回訣?風雪山莊的弟子莫非是來罰惡的不成?”老者本就重傷在身,這一掌身上的傷勢又加重了幾分。
“是又如何?公子今日便是要罰惡。”端木凇說罷劍花一挽,足尖蹬地,劍尖亂顫,奔著老者就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