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凇雙手畫圓,盤腿坐在洛雲凡身後,一邊給他輸送內力,一邊道:“江兄,你去尋一個不會武的下人,到前院看著,師父他們打完了,就稟告一聲。”
“嗯”江樂遠應了一聲,轉身往後院去了。
“聶兄、苧兒、百裏”端木凇一邊送真氣一邊道“咱們四個輪流給洛兄輸送真氣,盡量給他續命,鐵托,你給我們幾個把風。”
“瞧好吧”鐵托九轉棍一擺,好似廟裏的天王一般,站在幾人旁邊。
程苧三人坐在一旁打坐,恢複真氣。
端木凇剛給洛雲凡體內輸送進內力去,心裏便歎了一口氣,洛雲凡別說奇經八脈,就是十二正經都受到了極大的震蕩,真氣在體內亂竄,端木凇隻得護住洛雲凡的心脈,以防讓亂竄的真氣重傷心脈。
前院蕭銘眾人尚不自知,仍舊打個火熱,這幾人之中黃貫眾功夫最弱,你來我往打了上千個回合之後,黃貫眾暗覺丹田之處隱隱作痛,似是有後力不濟之感,再看江建白等人,越打越來勁,尤其是江建白跟鐵驚風兩個人,掌對掌,拳對拳,兩個人打的眼珠子都紅了。
彭正奇一個人鬥蕭銘和程修竹兩人,絲毫不落下風,彭正奇雙手出招詭異莫辨,打著打著突然倒立,手腳互換,給蕭銘和程修竹兩人打了個出其不意。
蕭銘和程修竹也不是省油的燈,蕭銘一柄長劍,越舞越慢,但卻是讓人不寒而栗,好像是漫天的雪花一般,飄飄灑灑的看上去不但沒有肅殺之感,反而有幾分美感,但在蕭銘長劍上的內力卻越來越渾厚,就猶如積雪一般。
程修竹臉色微微發青,雙手持笛,放在嘴邊輕輕吹奏,一邊輾轉著躲避他人的攻勢,一邊自顧自的吹著,聲音婉轉,好似是春風吹過竹林一般,沙沙作響,而其中的肅殺之聲又昭然若揭,這笛聲就好似是一片竹林,而竹林中的每一片竹葉,都是殺人的利器。
蕭銘幾人打著打著,感覺丹田處真氣上湧,鐵驚風瞥了一眼程修竹,“哈”的一聲大叫,蕭銘幾人這才感覺舒服了幾分,但是一聲叫過,真氣上湧之感更加強烈,江建白索性一邊打,一邊拍巴掌,內力鼓動,破壞了笛音,江建白感覺舒服了不少。
彭正奇四下尋不著東西來破這笛音,轉頭一看黃貫眾,咧嘴一笑,一個縱身下來,奔著黃貫眾後背就來了一掌,黃貫眾自顧運功壓製翻湧的真氣,讓彭正奇在背後打了一下,也不在意,可是打在黃貫眾身上這一掌,倒是發出了金鐵相碰之聲,剛好破了程修竹的笛音。
霎時間,隻見江建白、鐵驚風、彭正奇、蕭銘四人圍著黃貫眾,一邊互相交手,一邊抽空拍黃貫眾一掌,黃貫眾一看,心裏那個氣,感情這四位拿自己當銅鑼打?反正自己也打不過,這幾位看上去沒個幾天幾夜是分不出勝負來,我可別湊這個熱鬧了。
黃貫眾想到這,運足了真氣,雙腳一較勁兒,舌尖一頂上牙堂,“呀”的一聲怪叫,隻見肉眼可見的金黃色的內力,好似風卷殘雲一般,以黃貫眾為中心,嗡的一下向四周擴散,江府前院連正廳帶花園,一堆碎石一下被卷到了天上,下雨一般往下落。
江樂遠正帶著下人到前院,剛要踏進前院的門,一股強大的內力劈頭蓋臉的砸了出來,給江樂遠和那下人頂出好幾丈去。
蕭銘五人各自護住要害,隻是後退了幾步,鐵驚風站定了,一咧嘴道:“我滴乖乖,你是要拚命啊。”
“且住”黃貫眾看了眼還蓄勢待發的幾位,趕忙擺手道:“諸位,小弟不才,今日切磋受益良多。”
鐵驚風撫掌大笑道:“哈哈哈,痛快!打的痛快!”
江建白歎了口氣,道:“四十年了,現在莫說五個,就是老鐵我都打不過了。”
蕭銘長劍回鞘,道:“江兄又何必如此?當年之約隻不過是一玩笑而已,若不是我等六人不斷切磋,又怎能有今天這般成就。”
彭正奇的兩條大眉毛也落下來了,依舊垂在胸前,道:“猿行術陰陽兩篇,也不過隻是略占上風而已,唉……”
這時候江樂遠跌跌撞撞的走進來,道:“爺爺,諸位前輩,請移步後院。”
“遠兒?”江建白驚道“遠兒,怎麼了?”
江樂遠擺了擺手道:“我沒事,隻是方才被內力衝了一下,小凡在後院,快不行了。”
江建白大驚失色,轉身跑向後院,江家與洛家的事蕭銘幾人也略有耳聞,五個人攙著江樂遠,也一起來在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