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托隻能在一旁幹著急,倘若自己真的跟秦四爺打起來,同秦四爺一起來的這些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自己倒是不怕,隻是混戰之中,百裏行有傷在身,萬一再傷著百裏行可怎麼辦?鐵托一時間急的腦門上全是汗珠。
“牛公子,看來你這行了百裏,也沒學到什麼能耐。”秦四爺微微一笑“莫怪我秦某人不給你機會,上路吧。”
“行百裏未必能學到什麼能耐,但卻能結識一幫朋友,四爺,你說呢?”隻聽的一個文雅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秦四爺一撚胡須,道:“來者何人,可能顯身講話?”
“本小姐早就顯身了!”彷如銀鈴般的聲音從秦四爺身邊響起,秦四爺嚇了一跳,反手一掌就打向身邊。
“砰”的一聲,張德海抬手接了秦四爺一掌,驚道:“四爺,你這是作甚?”
秦四爺一愣,道:“德海,你方才沒有聽到有女子說話麼?”
張德海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四爺,道:“哪有什麼女子?”
秦四爺再不說話,轉過頭來看向百裏行時,卻發現百裏行身邊多了兩男一女,各執兵刃,持劍的那男子上前一步道:“端木凇、程苧、聶天驕,見過四爺。”
秦四爺微微一愣,道:“幾位到此有何貴幹?”
端木凇倉啷啷拽出長劍來,在胸前一橫,程苧從腰下解下雙錘雙手一擺,聶天驕不緊不慢的用帶著手套的手拎出自己的百步藏星勾來,端木凇橫劍道:“我等皆是百裏兄的朋友,為百裏兄之事而來。”
聶天驕從懷中掏出一小葫蘆酒來,一把扔給百裏行道:“百裏兄,如何?”
百裏行一把接住,咕嘟咕嘟喝了個底朝天,把葫蘆一扔,道:“好酒。”
秦四爺微微冷笑,道:“殺。”
跟隨秦四爺來的十幾個人,常氏兄弟、江元霸應了一聲,各執兵刃向端木凇幾人殺來,常弘義從懷中拽出一根勾魂索,常弘博接過張德海遞過來的招魂幡,兩人哪還是方才那般武功?勾魂索專打要害,招魂幡攝人心魂。
端木凇揮劍擋住常弘義,聶天驕舉勾攔下了常弘博,四個人好似走馬燈一般,轉著圈的廝殺,程苧雙錘一擺,好似紅霞夾烈焰一般,縱身衝進了人群,一雙烏雲錘上下翻飛,虎虎生風,無論是人還是兵刃,沾著就斷,碰上就裂,秦四爺在一旁看得直唆牙花子。
“鐵托”端木凇一劍封住常弘義打來的勾魂索“今天你放開了打便是。”
鐵托手中正抓著兩個人的頭哢嚓一下砰在了一起,聞聽端木凇說了這話,咧嘴一笑,順手抄起手中這倆人來,雙臂一揮,好似手中抓著兩把兵刃一般,掄圓了就砸,這些人雖然是凶狠之輩,可哪見過這個架勢?
程苧跟鐵托兩人仿若是殺神一般,殺得剩那些隨從來的人滿屋子亂跑,百裏行幾步走到秦四爺麵前,道:“做個了結吧。”
秦四爺微微一笑,道:“好,也算是了結了我一樁心事。”
說罷了話,百裏行縱身探爪直取秦四爺,秦四爺一雙鐵掌直攻百裏行,兩個人來了個硬碰硬,砰的一對掌,百裏行噔噔噔退了三步,秦四爺退了一步,一攏胡須,斜著眼睛看著百裏行,百裏行一聲怒喝,揮掌又戰。
端木凇和常弘義兩人打了個難舍難分,常弘義的勾魂索約莫有兩指來寬,七尺來長,一頭拴著一小球,一黑一白,最奇特的是這索身,密密麻麻的全是倒刺,打在身上連皮帶肉能扯下一大塊來,端木凇不得不小心應對。
端木凇一柄長劍使得是淋漓盡致,劍為百兵之君,最為正氣,端木凇長劍進退有據,章法不亂,比起當初下山之時,劍法更為圓潤靈活,一套“飛雪劍法”猶如行雲流水一般,壓的常弘義步步後退。
常弘義闖蕩江湖多年,自然也非等閑之輩,勾魂索上打麵、咽、心,下勾胯、膝、踝,雖然後退卻未成敗勢,隻是暫處下風,兩個人你來我往打的不可開交。
聶天驕與常弘博兩人用的都是奇兵,以怪打怪,常弘博揮打之間,招魂幡上的念珠碰撞叮當作響,擾人心魂,聶天驕隻覺自己越打胸口越悶,似是有一口真氣堵在胸膛一般。
聶天驕手提百步藏星勾,右手的鉤子好似蠍子尾巴上的倒鉤一般,總是出其不意的給常弘博來這麼一下,角度之刁鑽打的常弘博手忙腳亂,左手的燈籠一直提在手中,隻見聶天驕的手指在燈籠上不停的變換,時不時的有幾聲破風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