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凇聽完這話差一點趴在地上,五十裏?這叢林之中路途尤為難走,林中五十裏頂的上在大道上走七十裏,端木凇穩了穩心神道:“小姑娘,你看如今天色已經不早了,一會兒天黑了你娘該著急了,不如咱們今日就先算了,明天再去看花海,如何?”
洛璃萱皺著眉,嘟著嘴想了想,突然大叫一聲,拽住了大黃,端木凇趕忙停住腳步,橫劍在胸前,眼睛四處巡視著小聲問道:“怎麼了?”
“今天是娘出關的日子”洛璃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怎麼給忘了!大黃快回家。”
洛璃萱座下的大黃好似真的懂人言一般,低吼了一聲,轉身奔著西邊跑去,端木凇剛鬆了一口氣,隻聽洛璃萱吹了個口哨,沒一會兒從林中鑽出兩頭雄鹿來。
洛璃萱笑眯眯的道:“快跟上快跟上。”
端木凇與鐵托兩人沒辦法,苦著臉上了雄鹿,三個人一路向西奔馳過去。
三人行了小半天的功夫,天已經黑了,端木凇這才看見有一處民房,走近了一看,這民房四周圍全是一大片黑乎乎的爛泥,有一隻野兔一不小心跳到爛泥裏麵,沒幾息的工夫就被吞噬了下去。
端木凇在一旁看的直皺眉,洛璃萱翻身下了老虎,輕輕的在虎頭上吻了一下,笑道:“大黃,今天辛苦你啦。”
大黃親昵的舔了舔洛璃萱的手,端木凇二人也下了雄鹿,大黃帶著兩頭雄鹿轉眼就鑽進了叢林不見了蹤影。
端木凇皺眉道:“小姑娘,這是哪裏?”
洛璃萱手指一指那處民房道:“那就是我家。”
端木凇看了看民房周圍的大片爛泥沼澤道:“可是這周圍都是沼澤地,你要怎麼進去呢?”
“這簡單。”
洛璃萱笑了笑轉身躍上了那片沼澤,輕輕的踩著那恐怖的黑色爛泥,好似一隻長了翅膀的白鴿一般飛了過去。
端木凇與鐵托兩人看的目瞪口呆,鐵托不會輕功,自然不敢以身犯險,端木凇雖然會輕功,但是也沒有把握自己能夠像洛璃萱那樣安然無恙的到達對麵,方才那隻野兔的下場兩個人還曆曆在目。
“喂”洛璃萱在民房前麵大聲道“你們兩個快過來啊,很簡單的。”
端木凇與鐵托兩人相互苦笑著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道:“我們兩個過不去。”
“小萱,他們是什麼人?”
聲音從民房裏麵傳了出來,溫柔嬌婉卻又帶著幾分不可冒犯的威嚴。
“娘,他們兩個是我今天認識的朋友,他們過不來怎麼辦?”
那道聲音變得溫柔了起來:“坤,蒙,需,師,履,否,謙,蠱,臨,剝。”
端木凇當即心領神會,洛璃萱母親說的乃是易經六十四卦中的十卦,端木凇自幼在風雪山莊中修習,哪有不懂這些的道理?
端木凇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縱身一躍,邁步向坤卦所在邁去,“嘟”的一聲輕響,端木凇踩在黑泥上麵並沒有深陷下去,反而覺得腳底下有什麼東西在支撐著自己一般。
端木凇頓時來了信心,按照洛璃萱母親說的順序與卦位邁開腳步,飄飄然的落在了洛璃萱的身旁,端木凇衝著民房裏麵拱手施禮道:“多謝前輩指點。”
“你那朋友怎麼還不進來?”
端木凇皺眉道:“前輩海涵,晚輩的朋友不會輕功又不懂易經卦象,因此無法近前。”
端木凇說完話隻聽得屋內有人輕輕的歎息了一聲,緊接著一道灰影掠出,身形不知要比程苧快上幾倍,那灰影瞬時到了鐵托身邊,一手提起鐵托,又飄飄然的飛了回來。
鐵托見此人這般功夫,哪裏還敢造次?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多謝前輩。”
洛璃萱的母親站定了身形,端木凇這才看清楚她麵貌,洛璃萱長得與她母親有幾分相似,一般的大眼睛,可是她母親卻更加端莊與優雅,冥冥之中給人一種神聖而又不可侵犯的威嚴。
端木凇抱拳拱手道:“晚輩風雪山莊弟子,碧教教主端木凇見過前輩。”
鐵托在一旁也拱手施禮,洛璃萱母親輕輕微笑著看著兩人道:“當真是英雄出少年,你們叫我洛姨便是,請進屋說話吧。”
洛璃萱幾步跑到洛姨身旁,牽著手笑道:“娘親,我今日跟他們兩個打賭,他們連我三招都接不了,還說要陪我玩一天呢,明天我們一起去看花海好麼?”
洛姨滿臉慈愛的看著洛璃萱笑道:“你又胡鬧,耽誤了兩位公子的路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