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凇橫眉瞪目的揪起那人來喝問道:“你是什麼人?是誰讓你來的?”
那人隻覺得眼前金星直冒,胃口裏直犯惡心,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靠前來,我說給你聽。”
端木凇微微皺眉,彎腰附耳上去,隻聽那人小聲道:“我是……”
還沒等他說完,隻聽得聶天驕暴喝一聲:“端木小心!”
旋即一道青光直奔躺在地上那人,咄的一聲悶響,那人的右手上攥著一把匕首被一根長釘釘在了地上,端木凇勃然變色,剛要說話,那人嘴角卻流出黑血,腦袋一歪,躺在了地上。
端木凇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驚魂未定的道:“這花飛塵當真是好手段。”
聶天驕笑了笑道:“難道隻有花飛塵有手段不成?”
端木凇微微一愣道:“天驕,你可想到了什麼辦法?”
聶天驕搖了搖紙扇道:“方才此人說花飛塵就在山下二十裏處的青雲鎮,平步客棧中,他冒死前來斷然不會說假話,所以隻需到平步客棧,便可將兩位清心王救回。”
端木凇摸著下巴道:“可是他既然冒死前來傳遞消息,那平步客棧之中必然有花飛塵布好的陷阱,這般前去,豈不是自投羅網麼?”
聶天驕搖著紙扇,一邊往外走一邊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百裏行、程苧與鐵托三人跟在聶天驕身後,端木凇從屋中拿了忘憂劍跑出來道:“如此好事,怎麼能不算上我一個呢?”
程苧皺了皺眉頭道:“端木,你明日不是還要去繼任大典麼?”
端木凇看著眾人的臉,心中一股暖流湧了上來,手一揮道:“去他的繼任大典,既不能與兄弟共進退,又不能護屬下於周全,我做這碧教教主還有什麼意思?大不了咱們五人依舊嘯傲江湖去!”
聶天驕揚天大笑道:“哈哈哈,教主此言有理,碧教有此教主,怎能不盛?”
端木凇一甩袍袖道:“我知道去青雲鎮的小路,隻需半個時辰即可趕到。”
聶天驕點了點頭道:“那我去通知八門旗眾,讓他們趕往青雲鎮。”
端木凇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根短笛來,鼓動內力,輕輕的吹了三聲,兩聲長一聲短,接著道:“他們已經往青雲鎮走了,咱們快去吧。”
眾人縱身躍入了黑夜,端木凇在前頭引路,五人循著一條小路急匆匆的跑了下去,聶天驕心中越想方才之事越覺得奇怪,想了一會兒隻覺得腑內似有百爪撕撓一般,聶天驕快走幾步趕到端木凇身旁道:“端木,方才你那笛子是什麼道理?”
端木凇笑了笑,從懷中掏出笛子來道:“你是說這個?這是董老給我的,一經吹動,便可命令蠱蟲,哪怕是隔著千山萬水都有效果,所以我一吹笛子,旗眾便知道往何處去了。”
聶天驕聽完了大驚失色,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的問道:“端木,該不會是八門旗眾都要吃這蠱蟲吧?”
端木凇縱身躍上了一個樹枝,笑道:“哈哈,天驕你想什麼呢?那蠱蟲是帶在身上的,一旦八門旗眾有什麼外出任務,都會將蠱蟲帶上,誰跟你說是吃的了?”
聶天驕尷尬的笑了笑,小聲道:“我就說這碧教怎麼會那麼殘忍呢……”
五人借著月色急匆匆的趕到青雲鎮外,端木凇與眾人停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上,靜靜的看著鎮內,隻見青雲鎮城門大開,皎潔的月光將路麵照的一清二楚,路上靜悄悄的,隻有更夫的梆子聲悠悠的傳蕩著。
聶天驕皺著眉頭道:“端木,你看出什麼端倪來了沒有?”
端木凇笑著道:“這青雲鎮路上無人,卻城門大開,看來要麼就是花飛塵心中沒底,要給咱們擺一出空城計,要麼就是請君入甕想給咱們來個一鍋燴。”
聶天驕點了點頭,笑道:“那咱們怎麼辦呢?”
端木凇擺了擺手,縱身躍下了大樹道:“既來之則安之,我既不是司馬仲達,他也不是諸葛孔明,區區一個青雲鎮有何懼哉?”
鐵托走上前來,一把摟住端木凇,憨笑道:“嘿嘿,俺雖然沒聽明白你什麼意思,可是俺覺得你說的沒錯,有何懼哉!”
端木凇笑了笑,眾人剛走到城下,隻見城樓上頓時燈火通明,端木凇雙眼微合的看上去,花飛塵站在城門之上,高聲笑道:“哈哈哈,端木教主別來無恙啊。”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原來是花侯爺,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還沒病重而亡啊?蒼天無眼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