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原本笑容可掬的表情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凝重,老者擺了擺手道:“今日我三元寶局突有急事,諸位想要贏錢的明日請早吧。”
老者話音剛落,隻聽得人群裏有人嚷道:“你三元寶局出千,一句有急事就想打發我們走?今兒你們不賠錢,我們說什麼都不走!”
這人說完話之後,可沒有方才端木凇說的時候那麼多人附和,反而是一片沉寂,那人左右看了看,嚷道:“怎麼?出來個老頭兒你們就都怕了麼?”
那人旁邊有個中年人,拽了拽那人的衣服道:“你胡說些什麼?這老者是鶴陽府的城主,你當眾頂撞他,活膩了麼?”
那人微微一愣,端木凇笑著從寶桌上跳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來,往那人手中一塞道:“朋友,今日若是讓你有了損失,便算是小弟我的,這點銀子你拿去買壺茶喝,大家都散了吧。”
那人接過銀兩來,唯唯諾諾了幾句,轉身跑出了寶局,原本圍在寶桌旁的人群也一哄而散,轉眼之間,寶局裏麵就隻剩下端木凇與老者兩夥人。
端木凇走上前去,衝著老者一抱拳道:“晚輩端木凇,見過司馬前輩。”
老者瞪了端木凇一眼,沉聲道:“此處非是說話的地方,隨我來吧,川兒,你帶人把這裏收拾一下。”
方才那少爺狠狠的瞪了端木凇一眼,衝老者抱拳拱手道:“是,孩兒遵命。”
端木凇與百裏行兩人隨著老者轉進了內屋,百裏行在端木凇身後小聲問道:“端木,什麼狀況?”
端木凇狡黠的笑了笑道:“放心吧,司馬前輩是我師父的好友,自己人。”
老者行到內屋的一麵牆前,右手輕輕的轉動旁邊書架上的一個青銅鼎,哢的一聲輕響,端木凇等人麵前的牆突然向一旁滑去,露出一間暗室來。
老者衝著端木凇點了點頭,三人這才進了暗室,剛進暗室,石牆隨即回到了原位,老者問道:“說吧,你那師父又讓你來幹什麼了?”
端木凇嘿嘿一笑道:“前輩,這次並非家師有命,而是晚輩有事向來請教一下前輩。”
老者微微一愣,嘴角一挑道:“你?你這小鬼頭還有要我這老骨頭幫忙的時候?”
端木凇親手給老者斟了一杯茶道:“前輩,晚輩是想來向您請教一下,這宏光堂的事。”
“宏光堂?”老者皺了皺眉頭道“你打聽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你與他們有什麼過節?”
端木凇笑著道:“哪裏哪裏,我哪能和他們有過節?就是今日一早他們帶走了我的一個朋友,我來打聽打聽他的下落。”
老者瞥了端木凇一眼道:“你這小鬼,沒有過節他擄走你的朋友幹什麼?”
“這……這個……嘿嘿”端木凇訕訕一笑。
老者搖了搖頭,皺眉道:“今日一早,鶴陽府的確有過一個怪人,恩……他身後也背著酒葫蘆,跟你這朋友背著的差不多,不過身高要比你這朋友矮一點,他在城中帶了一會兒便走了,現在還不清楚他的樣貌。”
端木凇看了一眼百裏行道:“前輩,那你是怎麼知道他是宏光堂的人呢?”
老者微微一笑道:“行走江湖的不管走到哪都要跟當地的分舵或者分堂聯係,那怪人一到鶴陽府便先到宏光堂的分堂去坐了半個時辰,那他自然就是宏光堂的人了。”
“宏光堂分堂?”端木凇猛的盯著老者道“前輩,這宏光堂的分堂在哪裏?”
老者瞪了端木凇一眼道:“你不用問,問了我也不會說,這宏光堂分堂隻有各郡府的城主才知道,一旦宏光堂分堂出事,總堂必然會先降罪於城主,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可不拿我的身價性命開玩笑。”
端木凇笑了笑道:“前輩,那您一定知道淮陰郡的分堂在哪裏吧?”
老者搖了搖頭道:“宏光堂的每個分堂隻有城主才知道,就是連最親近的人都不能說,更遑論他人了。”
端木凇眉頭緊鎖道:“前輩,那我朋友就沒有法子救出來了麼?”
老者淺淺的飲了口茶道:“或許也不是沒有辦法,宏光堂向來心狠手辣,像這般擄人之事極其少見,他若是要對你朋友不利,隻怕也不必擄走了,小鬼,多半是你與八王爺有什麼過節吧?”
端木凇笑了笑道:“沒有,沒有,八王爺是什麼人?我怎麼能跟他有過節呢?”
老者雙眼微眯的看著端木凇道:“小鬼,我勸你一句,不管這金龍椅上坐的是誰,都跟咱們江湖人沒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