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的心陡然一沉,有些急促的問道“為什麼?”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太想知道了。
“妍兒她有先天性心髒病,她一出生,醫生就斷定她會中途夭折,我父母想了很多辦法,終於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她一直過得好好的,可是幾年前,她心髒病突然發作,自那第一次發作之後,妍兒的心髒病就會經常發作,且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說到這裏,林奕的臉上盡是痛苦之色。林妍是他最愛的妹妹,他又怎麼舍得呢?
“上個月她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最多能活半年,囑咐她把有些事處理一下。”說道這裏,即便堅強去林奕,也不由得落下淚來。說到最後,竟然是泣不成聲了。
蘇塵也一下了愣住了,“最多能活半年?”聽到這一句,蘇塵的心陡然一陣劇烈的疼痛,隻覺得天旋地轉,竟一頭栽倒在地。
林奕大駭,急急忙忙的喊來護士。給蘇塵打了一劑鎮定劑。
蘇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過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林妍。
一想到林妍,就想到了林奕的那些話,字字句句仿佛都是利刃,無情的紮進蘇塵的心中。
蘇塵隻覺得心疼難耐,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那則消息對蘇塵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分手和這個相比,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此刻蘇塵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原來林妍和自己提分手,都是為自己考慮,她是怕自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才提分手的,她寧願所有的傷痛一個人承擔。一想到這裏,蘇塵隻覺得一顆心被丟進了磨盤中,被磨盤磨得粉碎粉碎。
“妍兒,你好傻。”蘇塵這樣想著,隻覺得心更痛了。
半年的生命嗎?
蘇塵耳邊有響起林奕的話。蘇塵不禁沉默了。這樣的事,他從未遇到過。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應對。
當愛情麵臨生死,我又該如何抉擇?
林奕注意到蘇塵睜開了眼睛,知道蘇塵心裏不好受,“蘇塵,生死有命,不要多想了。”其實林奕心裏也不是一個滋味。他何嚐不難受?“隻要妍兒剩下的日子開心,快樂,就足夠了。”林奕雖然這樣說著,眸子中閃爍的卻是不甘、無奈。
蘇塵閉上眼睛,然後又緩緩的睜開,“胡夢呢?怎麼樣了?”
林奕看了蘇塵一眼,“胡夢的病情暫時穩定了,卻也沒有好轉。求生的欲望依舊極低。醫生說,這樣下去,就算她病情不惡化,她身體也會垮掉的。”林奕的眸子逐漸暗淡了下去。最後變的如同黑洞一般深邃。
蘇塵頗為頭大,為什麼胡夢就沒有一點的求生欲望呢?一想到這裏,蘇塵腦中靈光一閃。“林奕,我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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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妍一個人回到家中,無力躺到床上。腦海中浮現出先前蘇塵的話,心中如同抹了蜜一般甜。俏麗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兩個小酒窩。
漸漸的,林妍的笑容就淡了下去,一臉冰冷。一想到自己在不久的將來就要離開這個美好的世界,離開父母,離開蘇塵,還有那個她親愛的哥哥,又讓她怎麼舍得呢?
這樣想著,林妍隻覺得心越來越痛,當即不再猶豫,取了一顆心靈粘合劑服下。此刻林妍的臉上,除了冰冷,還有絕望。
在生死麵前,或許什麼都變得卑微起來了。都是微不足道。
林妍愣愣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強迫自己什麼也不要去想。就這樣靜靜地在床上躺著,仿佛時間都凍結為永恒了。
逐漸的,林妍感覺自己呼吸困難,頭越來越暈乎了。林妍甩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林妍感覺自己心跳變得不規律起來,時快時慢。
迷迷糊糊中,林妍拿起手機,撥通了通訊錄上的第一個號碼。也不知道是誰的了。
電話通了,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可這聲音是誰的,林妍卻分辨不清了。
林妍想開口說話,才發現仿佛有什麼堵著自己的咽喉,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隻覺得天地旋轉,越來越困,意識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