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站在老食堂的餐桌前和基地的新兵也就是曾經的一中同學一起吃著晚飯。晚飯很簡單,饅頭,土豆泥,而這在現在的條件下已經是很好的了,每個人都風卷殘雲般的吞咽著,因為按照規定,進餐的時間隻有五分鍾,這還是照顧後的結果。
食堂裏安安靜靜的,或者準確的說,是死氣沉沉,隻有連綿不絕的咀嚼聲表明這個將近一千平米的大餐廳裏站滿了人。麵對著生存的競爭,大家也實在提不起什麼精神寒暄客套,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想活著,得狠。
陳秀正狼吞虎咽的當,一個高大的身影悄沒聲息的立在了他身側。陳秀扭頭一看,是郭威,也就是那天安排他的雄偉漢子,也是這個基地的主管,最高軍事長官。190的身高,渾身結實的肌肉,平頭,濃眉大眼國字臉,左臉頰有一條縱向的刀疤,渾身更是傷痕無數,是退伍兵出身,那個絡腮胡大漢趙龍標也是,他們和杜海天曾經是一個部隊的。
這一度讓陳秀很是奇怪,九龍堂是黑幫,他記得沒錯,但是現在駐紮在這裏的,顯然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彪悍無比。自己跟杜海天那麼多年的鄰居,居然都不知道他曾經當過兵,還有著這麼牛叉的戰友。
“快點吃,吃完了出來跟我聊聊。”郭威也不多話,甩下這麼一句就轉身徑直走了。
陳秀趕忙胡亂扒拉幾口,追著郭威走了出去。
“怎麼樣,現在的夥食還行吧?”郭威難得寒暄了一句。
說實話,觀察了將近三個月,陳秀對於郭威很是敬佩。最一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是被強迫著加入到這個基地來的。整個學校到處都是屍體和遊蕩的喪屍,生活資料嚴重短缺,尤其是純淨水,很長一段時間,大家吃的都是混著泥土的土豆湯和髒兮兮的窩頭,很多人受不了,還自殺了好幾個。郭威用暴力脅迫著大家清理校園,打水井,挖地窖,儲存糧食。直到最近,從外麵運來了相關的機器和設備,基地的生活質量得以好轉。
“嗯,挺好的。”
“新兵訓練馬上就結束了,怎麼樣,有什麼想法?”
“我服從上麵的安排。”
“咱不說那些虛的,你認識海天,那也就是我的小兄弟了,我就不能不多照顧你一些。現在,我這缺一個勤務兵,你願不願意?”郭威說出了來意。
陳秀聞言不由心頭一暖。所有新兵都知道,這次外出實戰,即使有老兵跟著,死亡率也是相當高的,但是沒得選擇,不戰鬥就得死。而自己和郭威根本就是陌生人,就因為海天哥,他就這麼關照自己,對自己另眼相看,老實說,陳秀很感激。
“謝謝!郭大哥,謝謝你。可是,我還是想跟大家一起出任務。”陳秀拒絕了。
從加入九龍堂開始,陳秀和葉東亞林雪他們幾個人就被打散了,被分到不同的新兵營,各自有各自的訓練任務,而且管理很嚴格,不同新兵營之間不能私自接觸,所以三個月隻能是偶爾遠遠的看到,陳秀其實很想知道大家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現在新兵營訓練結束,即將外出實戰,而他們將有可能組成一隊,或者分到同一片狩獵區,這樣,大家又可以在一起互相扶持著走下去了。
另外,私心裏,陳秀還想著有可能有機會回村子裏看看,盡管很大可能他看到的隻是一片廢墟,但是不去看的話他一輩子也不會安心。
“你不是想出任務,你是想著找機會回家看看吧?”郭威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