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倒不覺得意外:“他既然敢給你們打電話,敢給你們時間來追查信號源,自然是有把握你們抓不到他,他犯了這麼多起案子,都沒有被抓到,足以說明他對我們警方的調查手法很是了解,在每次犯案之前都做好了各種打算,哪能這麼輕易就被你們找到。後來呢,贖金是怎麼給的?”
“贖金,是讓我嬸嬸去送的,用她的手提包裝著,裏麵還有我們警方準備好的追蹤器,綁匪讓嬸嬸把車開到一家廢棄工廠裏,那周圍視線很空曠,我們警方的人不敢靠得太近,然後讓她到了樓頂,直接將手提袋從他指定的方位扔出去。”
“工廠四周圍都有圍牆,我們在這邊也看不到那邊的情況,最後我們趕過去的時候,找到的隻有我嬸嬸的手提包,準備好的首飾和手鐲都不見了。”
聽到這兒,連葉靈都忍不住了:“就這麼扔,那綁匪也放心,不怕手鐲摔壞了?”
朱隊長怔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嬸嬸還是包得挺好的,用海綿包裹著裝在盒子裏,外麵也裹了好幾包裝專用的泡泡紙,應該摔不壞吧?”
容琛笑了笑:“哦,那倒是準備得挺周全的。”
朱隊長聽出了容琛話裏似乎有別的意思,不由得問道:“容隊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是懷疑我嬸嬸?”
容琛反問了一句:“之前有誰提醒朱太太要這麼做了嗎?”
朱隊長一臉的疑惑:“沒有吧……我不知道啊……應該沒有吧?”
容琛淡淡地說道:“正常情況下,隻會用原來的盒子裝著而已吧?像這種不經常佩戴的首飾,平常應該都有專門的首飾盒裝著吧?朱太太為什麼沒有直接就這樣把玉鐲裝進手提包裏,卻要包裝得那麼好?難道她一開始就知道凶手要她把手提包從幾層樓高的地方扔下去嗎?”
朱隊長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他覺得自己的嬸嬸是無論如何都和凶手扯不上關係的,可容琛問的問題卻讓他回答不出來,也想不到其他什麼可能性。
凶手是在他嬸嬸要出門之前臨時打電話過來讓她換首飾的,那個時候誰還有心情去包裝玉鐲?
正常的反應不都是直接把首飾和玉鐲裝進手提包裏就走的嗎?
畢竟原來都有錦盒裝得好好的,何必再翻出來再包裝一番?
而這多此一舉的包裝,顯然就像是為了之後的高空拋擲做準備的。
思考了好幾分鍾之後,朱隊長才問道:“會不會是綁匪什麼時候跟我嬸嬸說過這事?讓她包裝好玉鐲?”
“隻有這兩種可能了。一是受害人朱正的太太其實跟綁匪是一夥的,她早就知道了交付贖金的方式,為了能確保玉鐲的完好,所以特意包裝好了。第二種可能就是在你們警方不知情的情況下,綁匪暗中聯係過朱太太,讓她在準備去叫贖金的時候注意一點兒,把玉鐲包裝好。”
容琛說到這兒,就問朱隊長:“你們確定是監控了朱家所有的通訊方式是嗎?包括電話?手機?電腦?傳真?”
“是的!”朱隊長非常的確定。
“那在朱正被綁架到朱太太去交付贖金之前,有誰進過朱家?有誰接觸過朱太太?”
“除了我警方幾個辦案人員,朱家還有幾個傭人。”
容琛有些不悅:“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朱隊長抹了抹汗,想了快兩分鍾才說道:“我們警方辦案人員一共有六個人,除了我,還有四名警員,當中包括兩名技術員,還有一個司機,不過他一直沒跟朱太太有過接觸,他和另一名調查員幾乎一直都呆在車上。”
“朱家裏麵有一名保姆,是專門照顧他們兒子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名廚師,兩名清潔工,一名司機和一名園丁,除了那兩名清潔工是輪流上班,其他的傭人幾乎是每天都會到朱家,不過司機現在主要負責接送朱正的太太和兒子,朱正平時都是自己開車的,他不太喜歡用司機。”
容琛不知為何,一直在看著受害人朱正的照片,聽朱隊長說完之後,就問道:“這麼說來,在朱正綁架後的那兩三天時間裏,連你在內,一共有十三個人能接觸到朱太太了?”
朱隊長剛想點頭,卻突然想起了這好像不對勁:“不是,容隊長,是十二個人,我剛才說警方辦案人員六個人,也包括我自己在內了。”
“不對!”容琛打斷了朱隊長的話,神情淡漠:“是十三個人,你自己再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