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總,我和夫人與這丫頭之間的關係,這是我方家的私事,你一個外人,還無權幹涉。而至於方某和夫人的話,那丫頭是否肯聽,要不要叫醒她問問?”
方鶴的咄咄逼人令唐肆爵讓步了。
方鶴會為證明他的存在,即便做出傷害顏雪桐的事情都無所顧忌,畢竟那不是他的女兒。
可唐肆爵不一樣,他不能不顧及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方總這意思是,想要悔婚了?”唐肆爵壓低聲音問。
方鶴笑:“唐總是人中龍鳳,是我家丫頭高攀不上您。至於悔婚一說,實是無稽之談,我家丫頭並沒有訂婚,哪來的悔婚?我沒記錯的話,唐總您當日正準備和我家丫頭完成訂婚儀式,卻我方兒及時阻止,訂婚當天,雪桐這丫頭可是跟她親生母親在一起,沒有新娘的訂婚禮能算訂婚嗎?沒有父母親人在場見證的訂婚禮算訂婚嗎?”
唐肆爵眸色瘟怒,極力壓製心底的怒火,眸光暗沉如黑夜。
方鶴話落,聲音變冷不少:“唐總,我方家可不比你唐家差,我方家的女兒,豈能這麼白白便宜了你?”
唐肆爵聞言,身形猛地搖晃。
胸口像被填了塊巨石,異常悶堵。
以前的顏雪桐,全全被他掌握。
可現在,憑空出現在一撥人,將她從他手中奪走,他不再是唯一主宰她的男人,左右她的,是所有打著親人旗號的陌路人。
唐肆爵很不甘,尚未在失子之痛中走出來,又要接受愛人被奪走的事,唐肆爵心口憤怒翻湧,努力克製才險險壓下。
“方總是在激怒唐某?”唐肆爵沉聲問道。
方鶴忽然冷哼道:“唐總聽不懂方某的話,方某也不想再多解釋。倘若今兒是商業晚會,唐總那是您說了算,我方家初來乍到自然隻有聽的份,可今天是我方家女兒的事情,不論我是雪桐這丫頭的親爹,還是他的叔父,這事兒我都有說話權和決定權。唐總,現在,您得聽我方某的。”
唐肆爵目光冷戾,直直看向方鶴。
方鶴無視唐肆爵,側身轉向病床:“方總還是先出去吧,無論你的自尊心接受不接受,這也成了事實。現在情況你很清楚,倘若你敢胡來,我絕對有辦法讓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這丫頭!”
舒謙一把擋開扶江往前大進一步怒道:“姓方的,我們爵爺給你麵子才敬你三分,你不要倚老賣老!別冠冕堂皇把自己說得了不起,你在雪桐小姐心裏算個鳥?信不信等雪桐小姐醒過來噴你一臉口水?”
哪來的王八羔子要在自己的事情上橫插一手?這方鶴是天底下最自欺的一個。
唐肆爵擰眉,方鶴已經動怒,“方兒,送客!”
都是在高位上常年被捧著的人,哪能容得下被忤逆?
方公子半張臉青紫著,依舊笑得明豔動人,上前麵對唐肆爵,做了個“請”的手勢。
“唐總,在這裏再動起手來,可就不好看了。”
微微俯了下身軀:“請。”
舒謙一心想著上前撓花那死人妖的臉,可剛提步,就被爵爺給攔了回去。
“爺!”弄死那死人妖!
舒謙不甘心的一聲喊,一口氣堵在喉嚨上不來下不去,難受得不行。
“走吧。”
或許自尊心受到打擊,或許還在憤怒他愛的女人居然讓這樣莫名其妙一幫人出來對他指手畫腳,或許還在失去孩子的打擊中沒平複過來,或許……太多情緒陳雜在心底,盤根糾錯的想法和情緒令他此刻無法冷靜。
一衝動就會壞事,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傷害,他選擇離開。
曾經這個女人的一切是他的,隻要他攆走她身邊的一切人,卻不料今天,他卻成了“外人”。
病床上,顏雪桐在藥物的幫助下,依舊沉沉睡著。
坐在床邊的趙雅涵麵色冷靜,心思卻很複雜。
方鶴將“外人”驅趕出境,便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立馬坐回趙夫人身邊。
“夫人,讓他們先離開,是為雪兒好,她現在需要靜養,不易被人打擾。”
這算是解釋,先斬後奏的解釋。
趙夫人沒看方鶴那張跟方才截然不同的討好嘴臉,而是語氣平淡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