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就這樣一個人坐在書房的地板上,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腦子裏一片空白,本來她就像一隻蝸牛好好地活在自己的殼裏,現在徐子渙今天把這個殼敲碎了,她知道,對於她來說,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知道徐子渙嘴裏說的那個她,就是在他們新房子裝修好的時候,子渙有一天帶了幾個要好的哥們過來,那時候她在廚房裏做菜。他們在客廳裏說笑,突然有一個人對著徐子渙說,“哥們,你的家裝修的也夠豪華的,風格還是程菲喜歡的風格。這個家裏好像有她的影子。”當時,沈心正從廚房裏端著洗好的水裏出來,聽到了就一下子愣在那裏,那個人好像也意識到說錯了話,馬上大家哈哈地轉換了話題。
那個程菲回來了。
本來她以為,這些年他們一直安安靜靜地生活著,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徐子渙也很體貼。在外人看來,是恩愛的一對夫妻,其實沈心也這樣認為,她覺得他們現在生活得很好,雖然沒有那種轟轟烈烈,百轉千回,但是在她心裏,她以為生活本來就該這樣的,守著一個人一世靜好的活著。
就像她喜歡的那個句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想守著徐子渙。一直以來,她一直也是這樣做的。可是徐子渙提出了離婚,她也知道,生活了這麼多年,他知道徐子渙考慮問題比他全麵的多,他今天之所以這樣做,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考慮了很久的。那麼離婚也是必然的了。
如果真得要離開徐子渙,她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離家這麼遠的地方生活了這麼多年還有什麼親人,那麼最重要的就是女兒依依了,她不知道要怎樣跟依依講,爸爸媽媽要分開生活了。還有她不知道要怎樣跟遠在外地的爸爸媽媽講。也許爸爸是個男人,會堅強一點,但是媽媽,她知道她是那種外表堅強內心特別脆弱地人,她不知道應該怎樣讓他們接受她要離婚的這個事實。
她想到了結婚那天,爸媽坐在客廳裏,徐子渙的媽媽拿了一遝厚厚的錢,是給爸媽的彩禮。爸爸低著頭在抽手裏的煙,然後他就從那遝錢裏拿了最上麵的兩張,對著她的婆婆說:“老家有這個節俗,嫁女兒不收也不行,我們就拿這兩張意思一下。我們女兒從小離家的早,以後有做得不好地地方,你盡管說,有事多從我們倆個老人身上看看,您多原諒她。”她看到頭上已有白發的爸爸那樣,她站在旁邊,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從那時起,她就對自己說,一定要努力經營好自己的婚姻,不要讓爸媽擔心,她也是一直這樣努力的,今天徐子渙要跟她離婚,她想過往的那些努力都沒有了。
今晚徐子渙讓他們的婚姻歸零了。
還有她看到了她腕上的那個翡手鐲,那是結婚的時候,徐子渙的媽媽送給她的,說是她們家的傳家寶。那是一隻飄藍花的手鐲,而且非常地通透。那時婆婆剛拿給她的時候,她看到上麵有一個小小的橫紋,她知道每個玉器上都會有一點點小小的瑕。所以在戴的時候,她特別地小心。雖然那個小小的紋不仔細地看就好像沒有一樣。
她很喜歡這個鐲子,在她戴了三年後,有一天,她仔細地看時,竟然發現那個小紋她再也找不到了,後來她陪好朋友唐萱結婚時去挑選手鐲時,就把這個疑問問了專業的玉器師傅,師傅告訴她,那些不影響鐲子壽命的小紋,有緣的人戴久了是會愈合的,所以說玉是有靈性的。有一次她一個房裏看書,偶然在書上看到一句話,她一直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