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王爺對你,”
“福晉,有些事情,我比你更清楚。”黛玉望著那拉氏一字一句地說。
那拉氏隻有在心裏歎息著。
“福晉若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黛玉端茶送客。
那拉氏該說的話也說了,於是起身告辭。黛玉一直把她送到大門口。
回到雍親王府,那拉氏直接去見胤禛,把黛玉的話委婉地告訴了他。可想而知,胤禛的臉色好不到哪裏去。那拉氏完成了任務,回了自己的院子。
自從王府裏出了這樁喜事,氣氛就一直不好,先不說各個院子裏的反應,光自家爺整天陰沉著一張臉,就夠讓人發愁的。府裏眾人知道王爺心情不好,卻不知道為什麼,隻得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不小心自己就遭殃。
平靜地過了幾天,賈府派了鳳姐來接黛玉。黛玉這裏早就準備好了,這次帶了紫鵑、雪雁、春纖和王嬤嬤一起去。
到了賈府,賈母竟然帶著眾人在門口迎接黛玉,這讓她有點驚訝。讓眾人免禮,黛玉扶著賈母,在眾人的簇擁下,去了賈母那裏。寒暄過後,賈母吩咐鳳姐,先帶黛玉去休息,安排的還是她原來來時住的那個院子。原來,二月二十二日是吉日,鳳姐先派人進園子裏收拾,添加東西,安排好各處人手,單等吉日一到,姐妹們就可以搬進去了。
在賈府住了幾天,倒也沒什麼事,每天到賈母那裏陪她說說話,其餘的時間,大多是姐妹們來她這裏,大家或說說笑笑,或下棋做詩,或做些女紅之類的,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她在賈府裏的時光。
很快到了二月二十二日,一大早,要搬進園子裏的姑娘們和寶玉處就忙碌了起來,把平常所用都帶上,熱熱鬧鬧地搬進了園子裏各自選好的院子。
黛玉再次來到瀟湘館,裏麵已經比她上次來遊覽時多添了不少裝飾的東西,雖然有些許的華麗,但依然不失幽靜,她還是很喜歡的。
從籌建園子開始到娘娘省親完畢,賈府裏最忙的要數鳳姐了,她雖然不是實際的當家人,但賈府裏的很多事情都要她處理,再加上建園子的事,娘娘省親的事,她終於支持不住病倒了。
鳳姐這一病倒,賈府就亂套了,這一大家子幾百口人呢。賈母於是讓李紈暫時代替鳳姐管家,知道她是個好說話的怕管不了眾人,又讓探春協助她。這邊王夫人認為探春雖然能幹,但到底是個姑娘家,又從沒有管過家,怕一時不周全,於是提出讓寶釵也來幫忙,寶釵因為在家時常幫助她母親管理家事,到底有些經驗。賈母想想也有道理,於是同意了。這樣,賈府暫時就由李紈、探春和寶釵管了起來。
賈府裏的人,無論主子還是奴才,哪個是好相與的。平時是鳳姐彈壓著,如今見她不在,一時都鬆懈下來,於是時不時就鬧出點事來。
“姑娘,你知道嗎?今天那個趙姨娘還到三姑娘那裏去鬧了一場呢。因為她娘家哥哥去世了,隻得了二十兩銀子,而襲人前一陣子娘親去世了,卻得了四十兩銀子。”
雪雁又把聽來的八卦新聞講給黛玉聽,她也就是聽聽,權當解悶。
“這些事在我這裏說說就算了,別在外麵說了,知道嗎?”
“姑娘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好了,我出去走走,讓紫鵑跟著就行了。你們愛幹嗎幹嗎去,隻是不許惹事。”
“是,姑娘。”
黛玉帶著紫鵑在園子裏隨意走著,來到一假山處,隱約聽到有哭泣聲。
“誰在那裏?”紫鵑問。
半天沒有動靜。
“再不出來我可喊人了!”
隻見從假山叢裏走出一個人,黛玉和紫鵑一看,竟然是探春,隻見她眼睛紅紅的,眼角邊的淚水還沒有完全幹。
“三妹妹,怎麼是你?”
“林姐姐,”
“你這是怎麼了?”黛玉思量著,難道她是為了趙姨娘鬧她的事在這裏偷哭。
“林姐姐,你說為什麼我要是姨娘生的呢?”探春哽咽地說。若是平時,她怎麼也不會跟黛玉說這些的,姐妹中她是最要強的,也最忌諱自己庶出的身份。隻是人總有脆弱的時候,又或許黛玉不是賈府的人,離她的生活很遠。
“紫鵑,你先回去,我跟三妹妹說說話。”
“是,姑娘。”
見紫鵑走遠了,黛玉才開始說話。
“三妹妹,其實我一直都不能理解,你為什麼不認趙姨娘呢?”
“林姐姐,你不是庶出,怎麼能知道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