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怎麼也沒有想到,賈母把主意打到了林方的頭上。
對於迎春的命運,黛玉是很同情,如果能幫她擺脫被中山狼殘害的命運也是善事一件,隻是這事還關係到另一個人的幸福,那她就不能擅自做主了。
雖然跟迎春她們一起生活了幾年,隻是迎春向來木訥,自顧尚且不暇,與黛玉的感情並不是多深厚。在黛玉心裏,林方卻比她們更親近,更像親人。如果林方有這個意思,她倒是樂得成全,但在她看來,隻怕單就迎春是賈家之人這一點,林方就不會願意。
“外祖母,這事我怕是做不了主,還得問問林總管的意思才好。”
“林丫頭,你是他的主子,雖然他有品級在身,但依然是林家的奴才,按理說這主你自然是做得的。”
“外祖母,你有所不知,林方雖然是我爹爹收養的,也一直為我林家做事,但他從不是我林家的奴才,我爹爹從沒有把他當奴才看,我也沒有。”
“這?”
“這事還是等我問過林總管的意見再說吧,”黛玉結束了這個話題,“我也乏了,讓紫鵑陪你們去用膳吧?”黛玉吩咐紫鵑好好招待賈母幾人。
賈母見此行無功而返,鬱悶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賈赦他們的案子林丫頭沒有幫忙,賈母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流放。如今賈家的情況,哪還有人願意跟賈家沾上關係,賈母思前想後,林丫頭這邊絕不能斷了,所以她才想用聯姻的方式讓兩家聯係起來。
幾個丫頭中,就探春最合她心意,隻是她還小,而且以後說不定還能有更好的用處。惜春更小,還得過幾年才能知道。迎春這丫頭太木訥了,隻怕在別處也派不上什麼用場,不如用來跟林家聯姻。那林方深得林丫頭的信任,隻怕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做主。如果能成了這樁婚事,跟林丫頭就有了一層關係,誰不知道林丫頭深得皇上的寵愛,賈家就有了一線希望。迎丫頭這種軟弱的個性,反而更好控製。賈母打著如意算盤,這林方雖然有品級在身,但再怎麼說也是林家的奴才,所以隻要林丫頭願意,一切都好辦,看來還得在林丫頭身上下功夫。
黛玉讓紫鵑招呼賈母她們,讓雪雁把林方叫到了她的書房。
黛玉把賈母的意思說了,然後詢問林方的意思。
“姑娘,你的意思呢?”
“這是你的終身大事,自然是你自己做主。”
“如果問我的意思,我自然是不願意的。”
“你都沒見過迎春呢,怎麼就一口回絕了?”
“姑娘,賈家的人怎麼樣我們都清楚,還是不要跟他們有任何牽扯的好,誰知道他們又在打什麼主意。”
“唉,你說的我都明白,”林方的回答在黛玉的意料之中,她為迎春可惜,迎春除了性格木訥之外,各方麵都還不錯的,是個美女,又念了幾年書,知書達理的,將來一定是個賢妻良母,隻是出身卻由不得人去選擇。可惜歸可惜,她覺得林方的考慮是對的,而且這關係到林方的幸福,自然該他自己決定。
“林方,你可有意中人了?”黛玉由於深受現代思想的熏陶,倒是沒有想過林方他們的個人問題,今天要不是賈母提起來,她都忘記了,她這是在古代,這裏的人都十五六歲就成親了,按林方他們幾個的年齡,別說成親了,孩子都該有幾個了。還有紫鵑她們幾個人的事,也該考慮了。
“姑娘,你怎麼這麼問?”林方愣了一下才問黛玉。
“唉,是我疏忽了,要是爹爹和娘親在,你們的婚事肯定早就考慮了,還有紫鵑她們也是,”黛玉覺得自己很失職,總是在想自己的未來,竟然沒有為林方他們考慮過。
“姑娘,我們的事不急。”
“怎麼能不急呢,按你們這個年齡,人家孩子都好幾個了吧?林方,你老實說,到底有沒有意中人?”
“沒,沒有,”
“沒有?真的沒有?”黛玉有些不信,看他那副不自然的樣子,隻怕心裏有鬼。
“真的沒有,”林方肯定地回答黛玉。
“你不肯說就算了,不過這事你得開始考慮了,還有林成他們幾個,你去問問他們,若有我能幫忙的不要客氣。我們府裏的人個個都這麼優秀,總不能就這麼耽擱了。”
“我知道了,姑娘。”
“嗯,你先出去吧。”
林方退了出去,黛玉想著要幫他們留意了,還有紫鵑她們幾個更要留心了。在黛玉看來,林方他們都很優秀,紫鵑她們也都不錯,若是他們中能有湊成對的,倒是天作之合,隻是姻緣這事強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