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心急火燎的趕回王府,又時刻擔心會再有什麼刺客冒出來,眾人都提心吊膽的,好不容易走進涅凰軒的院門,我有如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渾身癱軟在地上,再也沒有一絲力氣了。
崔嬤嬤和錦薈聽到我回來的消息,早已按捺不住衝了出來,眼見得我成了這個樣子,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七手八腳的把我抬到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灌人參,直到我臉上有了一點血色,才稍微放下心來。
望著床前陪伴我走過這段日子的她們,獨獨少了一個,還是我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的,我心裏一陣如刀攪般的疼痛。
“錦茗她……”我開了個頭,聲音便哽咽地說不下去了。
錦茗的眼淚也湧上來,道:“公主不必說了,奴才已經聽侍衛們說了……”
我咬咬牙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錦茗跟了我這麼久,我總不能讓她到最後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
崔嬤嬤道:“公主說的是,隻是就府裏的這幾個侍衛,怕是忙不過來啊!”
我想了想道:“讓小華子去稟報皇阿瑪,請他幫忙!”
“皇上若追問起緣由,這……”崔嬤嬤一臉的擔憂。
眼下我跟雪晴的較量才剛剛開始,我在明,敵在暗,若是打草驚蛇,隻怕要查出當年的真相,就更沒有希望了。隻是這筆賬,我遲早要跟你算的!
我握緊拳頭,道:“就說陪我去上香,她自己貪玩,失足掉下去的。”
小華子領命去了,崔嬤嬤望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疑惑道:“嬤嬤可是有什麼事情?”
崔嬤嬤沉吟片刻,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些話要單獨跟公主說。”
錦薈擔憂的看了我一眼,無奈地出去了,我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崔嬤嬤一臉嚴肅道:“公主昨晚是在明瑞貝勒府上留宿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她歎了口氣道:“有些話本不該由奴才來講,隻是福晉去的早,奴才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公主遭人話柄。”
我連忙表態:“嬤嬤在蘭馨心中,便是如同額娘一樣的,蘭馨若是有什麼做的不恰當的地方,還請嬤嬤指點。”
崔嬤嬤道:“公主可否告訴奴才,您心中對明瑞貝勒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想不到她竟這樣直接,我一時張口結舌,不知該怎樣回答。
她接著說下去:“不管是怎樣的情感罷!公主如今既已與皓禎貝勒成婚,便應恪守婦道,不可再三心二意!”
這話說的已是十分不留情麵了,我低著頭不敢辯駁。
崔嬤嬤見此,拉著我的手道:“公主別怪我說話太重,隻是咱們齊王府的名聲,再經不起一點折騰了。”
我點點頭道:“我明白,嬤嬤說的在理,是蘭馨有些任性了。”
崔嬤嬤又歎了口氣:“老奴愚笨,實在不明白公主在想些什麼,當初公主說要出嫁,皇後娘娘曾有意將明瑞貝勒與公主湊成一對,怎奈公主死活不肯…”
我心中苦笑,那個傻傻的蘭馨啊!
“老奴以為公主對明瑞貝勒不喜,可是公主如今卻又與明瑞貝勒交從甚密,老奴實在是難以理解啊!”
我定了定神,道:“嬤嬤放心好了,昨晚是在山中迷路了,無意間走到明瑞貝勒府上的,蘭馨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後行事會更加小心的。”
崔嬤嬤點點頭:“公主知道就好,最近還是少出去為妙,再要出了昨天那樣的岔子,老奴可怎麼去向福晉交代啊!”她嘴上說著,眼裏已忍不住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