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而一旦讓人將那賊現場揪住,後果必然是凶殘暴力。
周靖被揍了,被揍的很厲害,而且很慘。
周靖的本意並不壞,無非是少年心性好奇,加上運氣的確不咋滴,趁著徐陽打盹兒的工夫,三腳兩步的溜進了徐陽的廂房,進行很溫柔的……翻箱倒櫃。
可他並不知徐陽也是賊,還是個很沒節操的盜墓賊,許是老江湖了,對於偷盜一事極為敏感,泛著忐忑從夢中醒來,外加心情本就不好,所以順手抄了跟棍子,一探究竟。
後麵就事情簡單多了,手持二尺長棍,關上房門,片刻之後一連串的狗叫,讓百戶所的眾人眼皮抖抖直跳。
修理完周靖後,徐陽又迷糊的拉開房門,接著往院子裏的搖椅上一趟,不出半會兒工夫,竟然神奇的睡著了,並且接著沒做完的夢。
周靖哭了,畢竟他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再者本身就對暴力極度陰影,徐陽的一番整頓下來,被打了不說,還險些尿了。
一個時辰對於一個睡夢中人而言,眨眼將逝,但對於一個挨完揍的少年而言,簡直是人生中的噩夢。
徐陽醒了,躺在搖椅上伸了個懶腰,然後開始進入傻愣狀態,而這一愣就是半個小時,甚至對於靠在牆角抹眼淚的周靖一概不知。
愕然之下,徐陽疑惑的扭過頭,這才發現周靖的存在。
“你咋了?為何滿麵淚痕?誰揍你了?”
周靖哭的愈發厲害了,徐陽則就越感疑惑,不由看向一旁的周天,“喂老周,這小子咋了?”
周天充當不聞,不忍的扭過頭,
“……”
——————————————————————————————————————
十月中旬了,氣候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在轉涼了,同樣擔任錦衣衛百戶的時間也不短了,可讓徐陽憂心的是,殷虎的所欠下的一屁股爛債自個兒還是沒有幫他還掉。
徐陽是暴發戶,直到次月陳鋒交上來的治安月俸才知道官場有多黑,五百兩銀子,還是整個治安費的十分之三。
徐陽如今也是一個存有千餘兩的小財主,而這人嘛,一旦有了錢就不喜歡還錢,這是通病,對徐陽更是兩世為人的貫徹性通病,他已暗做決定,下麵人一日不催債,他就一日不還,有些時候太自覺並不是好事,說不定那群腦殘給忘了呢?
這是一種僥幸心理,作為一個喜好賴賬不還的賤人,這是必備的。
周靖那混小子終於走了,是被他老子派人死拖硬掰扯走了,徐陽清晰記得,當時的場麵很感動,沒想到良心狗肺的官二代也會對他這三寸之地產生濃濃的眷戀之情,盡管避難的嫌疑頗多。
同時也很傷心,徐陽已經做下決定,日後打死都不要姓周的那小混蛋入住百戶所了,娘希匹的,前前後後愣是蹭了兩個月,住宿費不給也就罷了,可夥食費呢?真的當我百戶所的大米酒肉是打水淌來的。
要不是看在他爹的麵子上,早往他家院子扔牛便便了。
又是小河邊,不過卻是沒有坐在往日的柳樹下,因為已是深秋,即將入冬,柳葉早已枯黃垂落,飄散在草地上,河水中,零零散散。
盡管如此,仍舊沒有驚擾坐在河堤上的兩人,一男一女。
是的,現在某個男的正在笑,笑容隨風蕩漾,若有人遠遠眺望,必然會發現,他笑的真的好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