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慌了神，互相看看不明白自己哪裏說錯了：“夫人……”
“我叫你們出去！你們要還當我是你們主子的話，就照做！”
杏桃和晚春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收拾了飯籃出門去了，臨關門時，她們在門縫裏又看了君初月一眼。
女孩坐在床沿，靜靜的如同一尊雕像。
“如果夏荔姐還在就好了，她一定有辦法勸動夫人。”
出東軒院子的時候，杏桃歎了口氣。
晚春忿忿不平道：“都怪那個雲月穎，夫人在她手上肯定吃了不少苦，那種人怎麼就沒有千刀萬剮呢？”
“噓，別說了。這個名字現在在府裏是禁忌，當心讓人聽到了。”
兩個丫鬟說的話，君初月自然是沒有聽到，不過這天再晚點的時候，她等到了慕容封淵。
男人比起前幾天她見到時的頹廢和不修邊幅看起來要清爽了許多。
進來之後拉過椅子坐下：“為什麼不吃飯？”
“你把鬱夙怎麼樣了？”
話一出口，她就看到慕容封淵臉色一沉，過了好一會，他才冷冷開口：“他和你什麼關係，你要這麼關心他？”
“自然是救命恩人。”君初月冷笑一聲，“將軍應該明白，這救命之恩，是怎樣一種關係吧？”
“他救了你？”慕容封淵一愣。
“是，讓將軍失望了是不是？”她還活著。
君初月故意一字一頓說的特別慢：“你沒有想到，會有人來救我吧？”
慕容封淵：“……”
是。
他沒想到。
他什麼都沒想到。
如果他早一步看清雲月穎的真麵目，事態也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了——
他的女孩正在他麵前，用看仇人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我沒把他怎麼樣。”慕容封淵疲憊開口，“當天我就讓程峰放他走了，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鬱夙沒事。
君初月稍稍放下心來，如果鬱夙因為她而出了什麼問題，那她恐怕這輩子都要良心不安了，她想，繼而又問：“那你要怎樣才能讓我走？”
“不可能！”慕容封淵倏然拔高嗓音，人也同時站了起來情緒激動：“君初月，你既然嫁給我了，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這輩子休想離開！”
“我錯了還不行嗎？”女孩憤然吼道，“如果還能選擇一次，我死也不會嫁給你，認識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
認識你就是我最大的錯，認識你就是我最大的錯……
慕容封淵腦子轟轟的，一瞬間仿佛什麼都聽不見了，就隻有這句話在耳邊不斷回蕩著。
“好，君初月，你很好！你就恨我吧，隻要我慕容封淵還活著一天，這輩子你就休想踏出將軍府一步！”
狠狠丟下這句話，男人再度摔門而出——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會被她的話氣到發瘋。
哪怕她是他的滅族仇人轉世，如今在這個世界上他也舍不得傷害她。
既然要恨，那就恨吧，隻要能把她留下來就好。
慕容封淵想著，卻沒有想到女孩狠起來，會是那麼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