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夙呢?”君初月開口,極力忽視掉心頭那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鬱神醫見姑娘您幾天都沒回來,擔心您出了什麼事,前天晚上就進山去尋找您了。”一中年男子邊咳嗽邊斷斷續續說道,他也得了疫病還未治療,隻是鬱夙用金針給他把症狀強行壓製了下去而已,關鍵還是要等她采回來的藥草。
前天晚上?
君初月臉白了一下。
那不是說鬱夙進山已經有三天了麼?!
她剛從山裏回來,知道附近山上有不少野獸,甚至她還遇到過兩頭猛虎,連她都選擇繞行了,更不要提鬱夙了,他隻是個大夫!
君初月轉身就想往外衝,腳剛跨過門檻卻又定住了,背簍裏藥草發出的沙沙聲似乎在提醒她還要做些什麼——
她僵在門口幾秒,最終咬了咬牙把腳收回來,一轉身將背簍裏的藥草統統倒出來,開始分類。
“君姑娘。”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她瞥了一眼,見是個年輕女子。
女子看她理會了自己,又急忙說道:“君姑娘,我家過去是買賣藥材的,我多多少少也學到一些東西,雖然不能給人看病,但是熬藥煎藥的能力還是有的,君姑娘,我們知道您擔心鬱神醫,也知道這山裏野獸多,危險。您隻要告訴我用那些藥草,分量多少,火候和時間就可以了,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我,您去找鬱神醫。”
這可算是雪中送炭來得及時。
對君初月而言,人有親疏遠近,鬱夙的命要比這些疫區的百姓來的重要的多,如果不是鬱夙,她甚至都不會來這個地方。
因此在女子給出這樣的提議之後,她二話不說就同意了,絲毫不顧忌這治療疫病的藥方的珍貴程度,將其中要點一股腦兒地道了出了,等那女子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來之後,她便頭也不回地衝出藥鋪……
鬱夙,你在哪裏?
君初月心中焦慮不已,她已經在這山林裏轉悠了不下兩個時辰,卻連一點頭緒都沒有,更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就連呼喊的聲音也很快被山風吞沒悄無聲息。
她在祭殿學過很多東西,卻從未學過如何在一處陌生的地方找到一個人,更不要說還是在夜裏,林中一片漆黑,遠遠的有夜鴞尖利的叫聲劃破空氣,叫的人心頭一跳一跳難以安寧。
他該不會是被老虎給叼走了吧?
一個念頭在腦海裏閃過,君初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更是焦躁。禍不單行,到了後半夜天上更是下起了瓢潑大雨,雖然青州地處溫暖,但雨水中卻夾雜著蠶豆大小的冰雹,溫度驟降。
君初月穿的不多,一時被凍的直哆嗦,因為天黑路滑還險些摔倒,她在懸崖邊穩住了趔趄的腳步,低頭瞅了眼黑洞洞的崖底,不由拍了拍胸口。、
好險!
差一點點她這條小命就算交待了。
緩過神之後便又是焦躁感接踵而來,連她在這裏都覺得危險重重,那鬱夙呢?
你到底去哪裏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