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能想明白,自然最好不過。”
樓公子不疾不徐開口,那雲淡風輕的模樣讓君初月氣的差點笑出來,很想一腳踩在他臉上看看他還能不能這麼平靜。
但是,她也不會這麼做。
因為現在還沒到真正撕破臉的時候,這樓公子眼下雖然趾高氣昂,但明顯實際上在樓家也不過隻是個傳令聽差的——
“可以,就依你而言,我們跟你去塞北,何時啟程?”
竟然控製她傷了她所愛之人,這個仇,不報她著實咽不下這口氣!
“樓某已經備好了馬車,隨時都可以。”
樓公子言笑晏晏,一臉胸有成竹,在他看來,君初月如今隻有答應一途可走,畢竟現在答應了,她好歹還能留下來做個妾,可若是不答應,將來樓家出了新的手段,那她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真的什麼都得不到了。
他相信一個聰明人定會知道如何抉擇方是正確。
可他卻不知道,這兩人曾經經曆過多少風雨,多少悲歡離合,所謂情比金堅,他們之間早已不是如常人一般所能輕易插足的了。
當然,他也更不知道,這兩人過去的身份,若是知道,恐怕他就不會這麼輕易地讓他們前往塞北樓家了。
……
“夫人,為何不讓我直接殺了他?”慕容封淵劍眉微踅,俊顏上略帶一絲不解。
早上在陳府,他的小妻子一直在他掌心裏寫字勸阻他不要動手,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奈何夫人的話卻不能不聽,隻好強按著怒氣,如今回到城主府裏了,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她。
“殺他有什麼用。”
君初月說著,端了一碟剛研磨好的藥膏過來:“衣裳脫了。”
慕容封淵依言把上衣褪到了腰部,露出頸側的傷口來對著她。
君初月先用軟布沾濕了,輕輕擦拭掉傷口原本覆著的藥粉殘餘,而後拿指尖挑了一點藥膏,細細給他塗抹上去,一邊淡淡開口——
“你看他什麼樓公子樓公子,名頭叫的響,實際上也不過就是個跑腿辦事的?殺了他,也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樓公子,到時候煩不勝煩,所以還不如將計就計,他們不是邀你我過去嗎?那咱們就過去,到了那裏,該說的說,該動手的動手,豈不比在這裏殺一個無關緊要之人來的好?”
說到這裏,女子聲音陡然往下一沉,水眸裏怒氣四溢:“……而且,那樓鳳涵,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居然肖想我的夫君,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
她正氣怒難消著,慕容封淵聽她這句“我的夫君”,倒是聽的頓時全身氣消了大半,鳳眸忍不住半眯起來,隨聲附和道:“夫人說的甚是,那樓鳳涵就該照照鏡子,別說她了,夫人以外的人就算貌若天仙,也進不了為夫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