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息了一聲,然後離開。

出門後卻發現莊晴正站在那裏朝著我笑。“怎麼樣?”我問她道。

“辭掉了。現在好了,我終於輕鬆了。本來我在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惶恐緊張的,可是當我真的辭掉後頓時輕鬆了。哈哈!馮笑,晚上陪我喝酒好不好?”她竟然高興得蹦躂了起來。

我急忙地對她道:“別這樣啊。這是病房呢。”

她即刻地朝我做了個鬼臉,“不好意思,你還在這裏呢。我走了啊,晚上我們一起喝酒。”

我搖頭,“你現在馬上去公司吧。我們不是才說好不在一起了嗎?”

她撅嘴道:“明天開始。”

我心裏頓時升起一股柔情,“好吧。嗬嗬!我還正說晚上去拿我的東西呢。”

她隨即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像小孩子一般。我看她的背影,心裏不住地笑,一直笑到了臉上。

“馮醫生,她對你說什麼了?她幹嘛辭職啊?”我正微笑地看著莊晴離去的背影,忽然聽到有人在問我。是護士長。

“肯定是比現在好的工作啊。看她那麼高興的樣子就知道了。”我說。

“現在的年輕人啊,哎!這麼好的工作都不知道珍惜。”護士長搖頭歎息。

“護士長,我們都太守舊了。現在的年輕人追求的可是她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呢。”我笑著說。

護士長大笑,“馮醫生,你才多大啊?這麼變得這麼老氣橫秋的了?”

中午下班前我給林易打了個電話,“中午一起吃飯有空嗎?”

“好啊。你有事找我是吧?”他說。

“是。但願不會耽誤你的正事。”我笑道。他也笑,“現在你的事情就是我最大的正事。還是那家快餐店。怎麼樣?”

他的話讓我聽起來覺得很愉快。

還是上次我們一起吃飯的地方,他點的依然是上次的那幾樣菜。我要的也差不多。

“律師說這件事情必須找你。”我把我和律師談過的關於趙夢蕾的事情對他講了,隨即說道。

他沉吟,“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對於那些醫療鑒定專家來講,這樣的事情風險極大。”

“我覺得她可能真的有這方麵的問題呢。我一直都不明白,她那麼善良、溫柔的人,怎麼會幹出殺人的事情來呢。所以,我覺得她很可能精神上真的有問題。不然就很不好解釋。”我說。

“馮老弟,你的心思我明白。”他笑道,“其實好不好解釋這樣的事情隻有你妻子自己知道。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如何去操作。你想過沒有?這樣的事情任何人去操作都會涉嫌到違法。包括你,也包括我。”

我頓時慚愧起來,“對不起,我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我覺得還是先去做一個鑒定的好。萬一真的有問題呢?”

他笑道:“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你還需要來找我嗎?”

我默然。

“我想想。過幾天給你回話。”他說。

“謝謝。林大哥,我想,這件事情還是不要為難的好。我不想把自己的朋友拉進去。算啦,不說這件事情了,就做正常的鑒定吧。我覺得沒有必要了去為了這件事情大家一起去犯法。我想,我老婆也不希望我們這樣去做。”我說。

他點頭,“你說得對。我們做任何事情都要考慮成本。你老婆畢竟犯下的是殺人罪,這樣的案子很容易受到社會的關注,搞不好就會把所有的事情曝光的。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我忽然想起他上次測字的事情來,“林大哥,你幫我測個字吧,我想知道我老婆會怎麼樣。”

他朝我笑道:“我可是半桶水。師傅的東西沒有學到多少。”

“就算是我需要的一種心理安慰吧。”我笑著說。其實,我心裏的好奇更多於我現在的需求。

“你說個字吧。”他笑道,“不一定準啊。我先對你說明白。有時候我要在喝酒後才有感覺的。”

“嗬嗬!這樣啊。那我說一個土豆土字吧。”我的菜盤裏麵有一份土豆絲,於是我問道。

“嗬嗬!這個字簡單,土,就是十一,你盤子裏麵的是土豆絲,絲代表的是很複雜。看來這件事情很麻煩啊。”他隨即笑著說。

我愕然地看著他,“測字就這麼簡單?”

他搖頭,“當然不簡單。測字要考慮多方麵的因素。時辰、環境、文字的形狀、文字的意思,有時候還得考慮陰陽五行的東西。很複雜。當然,最重要的是當時的感覺。比如你這個字,你一說出來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十一,也就是說,可能你老婆會被判十一年的徒刑。不過你不要過於相信,當成一種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