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律師在這時候帶出那樣的東西來是不應該的。我不知道看守所裏麵是誰同意他帶出那份離婚申請的。算了,我們不說這件事情了,我們內部的事情也很複雜。不過,你想過沒有,即使是這樣你也不應該簽字啊。你想想,現在她處於一種什麼樣的情況?這是她人生中最低落、最無助的時候吧?即使你要同意和她離婚,也應該在法院的判決下來之後啊。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她說,不住搖頭。
我心裏也很難受,但是卻無法對她多說什麼,“童警官,謝謝你。現在我想知道的是,她,她最近兩天是如何心情不好的。你可以告訴我嗎?”
“你已經做了那樣的事情,再問這些有什麼用處呢?”她歎息。
“我很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麻煩你告訴我好嗎?”我再次請求道,心裏難受到了極點。
“哎!我也是聽看守所的同事說的。他們告訴我說,她這兩天吃的東西很少,幾乎不說話了,晚上一直在翻身,可能是無法入睡。整個人一下就瘦了很多。”她搖頭歎息。
我心裏頓時疼痛起來,“童警官,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她?”
“明天吧,如果你想見她的話明天我來接你。”她說。
我的眼淚悄然掉落,“謝謝,謝謝你。”
她站了起來,輕輕拍打了幾下我的肩膀後歎息著離開。我一直呆坐在這裏,仿佛自己已經不再屬於這個世界。
我不知道在這裏坐了多久,其實我的腦子裏麵完全是一片空白,整個人一直處於一直呆滯的狀態。就這樣坐著,一直坐著。直到我的手機發出的聲音把我震醒,“馮醫生,我是林總的駕駛員。我在茶樓下麵等你。”
我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是下午五點過。急忙站起來吩咐服務員買單。
現在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人生中的很多無奈。比如現在,在我心情極度煩悶的情況下卻不得不強裝笑臉去參加林易夫婦為我和陳圓舉辦的新婚晚宴。
駕駛員直接把我拉回到了陳圓現在所住的那個地方,我和她目前的新家。我問過駕駛員為什麼不直接去酒店,他告訴我說是林總這樣吩咐的。我頓時不語——既然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那麼我就全部聽他的得了。現在,我感覺自己好像成了一隻木偶似的在聽林易夫妻的擺布。
上樓後發現林易和施燕妮都還在。而陳圓卻已經被打扮得非常漂亮了:她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裙,白皙的肌膚配上白紗裙的她比平常更美麗。“你冷不冷?這可是冬天。”我問她道。
“家裏和酒店都有空調。不會冷的。馮笑,你也馬上換衣服吧。我都給你定做好了,他們剛剛送來的。你不要怪我沒有和你商量,你昨天晚上夜班,今天和小楠去辦理結婚證去了,我不想打攪你們。”林易笑著對我解釋說。
“不就是吃頓飯嗎?幹嘛搞得這麼正式?就好像婚禮似的。林總,我可不想這樣。”我說。
“當然不是什麼婚禮。就是請要好的朋友們來吃頓飯。哪有晚上舉行婚禮的?我們是南方,南方都必須在中午舉行婚禮的是吧?”他笑著說,“不過,今天畢竟是你和小楠結婚的日子,穿著上總得講究一些吧。”
我看著陳圓,覺得她身上的長裙就和婚紗差不多,我心裏覺得怪怪的,“不行,陳圓不能穿這樣的衣服。她懷有身孕,感冒了的話很可能造成孩子畸形的。就穿一般的衣服吧。”我說。
“馮笑……”施燕妮對我說道,可是她的話剛一出口就被林易打斷了,“就聽他的吧,這天氣確實太冷了。這樣,你不是才給她買了一套衣服的嗎?”
“就隨便一些好了。陳圓穿一件喜慶點的毛衣,我就穿你們給我準備好的衣服好了。這樣你們也有麵子了,反正我就像倒插門女婿似的。”我說。
林易頓時笑了起來,“馮笑,你真會開玩笑。行,就按照你說的辦。你快去換衣服吧,時候不早了。”
我隨即去到洗漱間洗了臉、刮了胡子,然後進臥室去換了套西裝出來,出來之前特地梳了一下頭發。進去的時候我看見了林易給我準備好的那套衣服,竟然是一套白色的西裝。我一看就是屬於那種婚禮服的樣式,而且布料的質地很不錯。不過,我看它很岔眼。
陳圓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她的上身是一件紅色襯衣,外麵是一件白色裘皮外套,裘皮外套樣式很時尚。她的下身是一條白色的西褲,然後是她白天穿的那雙紅色皮鞋。她看上去太美了。我不得不佩服林易和施燕妮準備的充分——看來他們考慮了好幾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