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晴,別這樣。別這樣,莊晴,好嗎?”我輕聲地對她說。
“馮笑,我今天好高興,我終於把這首歌唱給你聽了。”她說。
“我要謝謝你。莊晴。我心裏現在好難受。”我哽咽著說。
她放開了我,臉上一片梨花帶雨,隨即在朝我燦然地笑,“馮笑,我不想喝酒了,也不想玩遊戲了。我們回去吧。”
我點頭,輕擁著她,“好。我們回去。”
我們相擁著出了包房,一直走到大廳裏麵的時候才看見慕容雪正在那裏朝著我們微笑。我有些詫異:她怎麼又跑到這裏來了?
“我們回去了。”我對慕容雪說。
她點頭,過來低聲地對我說了一句:“剛才你們讓我好感動。所以我讓那些姊妹離開了。”
我頓時明白了,“謝謝你。”
“哎!”她卻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我知道她為什麼會發出那聲長長的歎息——情。情這東西可以感動一切。
出了皇朝夜總會後莊晴卻站在了那裏。我問她,柔聲地,“怎麼啦?”
她笑道:“我有些後悔了,我現在還真的想去玩那個遊戲。”
我說:“那我們回去就是。”
讓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忽然地拿起我的左手,然後狠狠地在我的手腕處咬了下去,我猛然地將自己的手往回縮,一陣鑽心的疼痛直達心底,“你幹嘛?”我有些憤怒了。我太痛了。
“馮笑,我恨你。你為什麼要那麼聽我的話?讓我竟然幾次想忘記你都做不到。”她仰頭對我說,臉上卻是笑容。
我哭笑不得,“聽你的話還不好啊?”手上依然在傳來鑽心的疼痛,急忙去看,發現自己的手腕處已經是鮮血淋漓,“你真是的,瘋了?怎麼咬人呢?”
她再次將我的手腕拿到了她的唇邊,我嚇了一跳,急忙把手縮了回來,“莊晴,你怎麼了?”
“把你的手給我,我給你包紮一下。”她說。
“不。你又要咬我。”我說,心有餘悸。
“我剛才是想吻你的那裏的。”她幽幽地道,“馮笑,這下你不會忘記我了吧?你看,我在你手腕上蓋上了我的印章了。有人說每一個人的牙齒都不一樣的,就如同人的指紋一樣。所以我給你蓋上的這個章就是獨一無二的了。你說是不是?”
我的心裏頓時被她感動了,“莊晴……”
“把你的手給我吧,我給你包紮一下。”她再次柔聲地對我說道。
“你真的不再咬我了?你身上哪裏有什麼包紮的東西?”我心裏還是害怕,同時又有些懷疑。
她對著我笑道:“既然我今天晚上準備給你蓋上我的印章,當然事先就準備好了包紮的材料了。你看,還有酒精。”她說著,我就看見她從她的衣服口袋裏麵摸出了一個小瓶,然後是棉簽和紗布。
我再一次地哭笑不得,同時也感動萬分。
她輕柔地給我消毒、包紮,雖然手腕處的傷口在酒精的作用下疼痛萬分但是我的心裏卻更加的感動了。我和她都沒有說話,但是我卻看見她的眼淚在滴落,在一滴滴地往我手腕處的紗布上滴落。我也是一樣,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在往下流淌。
她終於給我包紮完了,抬頭朝我一笑,很淒然。“馮笑,你怎麼也哭了?”
“走吧,我們坐車回家。”我說。
“不,我今天晚上想和你一起走回去。我就要離開這個城市、離開你了,讓我和你多呆一會兒,和你一起多看看這座城市吧。馮笑,你看,我們這座城市多美啊。我真舍不得離開這裏啊。”她說,聲音在哽咽。
“那就不要離開吧。也不要去當那什麼腿模了,自己開個服裝店什麼的,不是一樣可以生活得好好的嗎?”我說,發現自己的聲音裏麵也在哽咽。
“不,我不能退縮。這次我就要讓自己去試一試。馮笑,你以前不是對我說過嗎?破釜沉舟才可能取得成功的啊。”她決絕地說道。
是啊,以前我確實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但是現在我才知道,有些事情說起來是那麼的容易,一旦到了現在這種情況的時候才明白,那些激昂的口號到了關鍵的時候竟然顯得是那麼的蒼白。
我和她相擁著,緩緩地在這座城市的夜晚裏麵漫步。時不時地她來親吻我一下,踮起她的腳尖。我也不住地親吻她的秀發,深深地呼吸著她發梢傳來的芳香。
“馮笑,你好記得我們第一次去看輪船的事情嗎?”她笑著問我道。
“都去過兩次了,當然記得。”我笑著回答。
“那樣真好……”她歎息著說。
“真好。”我也說。
“馮笑。”她忽然站住了,來到了我麵前。
“嗯。”我應道,然後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