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說,隨即來看著我,“馮醫生。看來你真是一個不錯的人。我決定送你一個大禮物。”
我搖頭道:“我可不要你的什麼禮物。你是一位學者,哦,不,你是科學家。”說到這裏我差點笑了出來,極力地忍住,“所以我願意幫助你。因為我們都是搞自然科學的人。”
他卻沒發現我的狀況,極其認真而嚴肅地對我道:“我必須要送你這份禮物的。到時候你一定會接受的。”
“真的不需要。”這下我不好和他開玩笑了,因為他畢竟是一片真誠。
他看著我笑,“你要接受的,會接受的。說不一定還會主動來找我要更多的東西呢。”
我哭笑不得,“會嗎?可能嗎?”
他嚴肅地道:“會的。我肯定。”他說完後就轉身離開,“再見,馮醫生。但願我們能夠再見。”
他開門出去了。我暗自納罕。不過他剛才的話我好像明白了:如果我給他聯係了醫生,而且他手術的效果不錯的話,他才會送我那份禮物的。那是一份什麼樣的禮物啊?竟然我不但會接受,而且還會主動找他要更多的東西?
我不禁搖頭而笑:這真是一個怪人。
當時我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奠定我事業基礎的一個極其重要的人。按照傳統的說法,他是我命運中的貴人。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奇妙,往往在很多偶然中存在著某種必然。也許正因為如此人們才把這樣的事情稱之為命運吧?
我再次去巡視了一圈病房。這時候的巡視也不是一個個去看,也就是在病房的外邊看看裏麵的情況,如果發現有什麼異常的話才進去問明情況。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病房裏麵的燈光都開始昏暗了下去,在醫院裏麵,很多病人都有早睡的習慣。其實,在這樣的地方她們晚上不睡覺又能做什麼呢?
我看到丁香在做拉筋運動,很認真的樣子。
唐小牧在看一本雜誌,他男人已經離開了。
情況一切正常,隨即回到辦公室。我想看一會兒書然後也開始休息。
可是,當我回往辦公室的時候遠遠就發現好像有個人正站在那裏。走近一些後才看見是餘敏。
“我第一次查房的時候怎麼沒有看見你?”我問了她一句,隨即又問道:“有事嗎?”
“你挺忙的。我幾次來發現你辦公室都有人。”她低聲地道。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心裏不禁一軟,“進來吧。”
打開門後進到了辦公室裏麵,我給她泡了一杯茶,然後給自己的茶杯也續上了水,“請坐吧。還好吧?傷口恢複得怎麼樣?”
她坐到了我麵前,手捧茶杯,低頭不語。
我感覺到她很可能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講,“說吧,究竟什麼事情?”
“馮醫生。聽說你離婚了?”她問道,隨即抬起頭來雙眼灼灼地在看著我。
我一怔,“你聽誰說的?”
“是不是這樣?”她問,並沒有回答我剛才的那個問題。
我心裏卻很想知道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你究竟聽誰說的?”
“我聽護士們私下在議論這件事情。”她低聲地道。
“你還聽說了什麼?”我問道,心裏有些煩躁起來。
“我就是隱隱約約地聽她們在說,其它的就不知道了。馮醫生,這是真的嗎?”她問道。
我歎息。
她的臉上頓時綻放出一種興奮的神采,“馮醫生,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歡我?”
她的話頓時勾起了我對她第一次到這裏住院時候的回憶,那時候的她在我的眼裏是那麼的可愛與漂亮,我確實在心裏對她有過那樣的心思。但是我現在不願意承認,因為那一切早已經過去,她已經不是我最開始想象的那個她,我也不再是曾經的那個我了。所以,我搖頭道:“你是我的病人,怎麼可能呢?當初你不是說要給我介紹一位女朋友的嘛。”
“不,你在騙我。當時我看出來了,你是在喜歡我。哎!可惜的是我那時候被豬油蒙了心,竟然把你拒之門外……馮……我想問你,我現在還有機會嗎?”她低下了頭去,輕聲地在問我道。我眼裏是她白皙如雪的頸。
我心裏不禁唏噓,頓感這個世界的滑稽與可笑。想當初,在我最需要愛情與婚姻的時候她喜歡的卻是一個已婚的男人,或者並不是喜歡,而是其它。而現在,當我已經是滿目瘡痍的時候她卻來問我她還有沒有機會!更可笑的是,她自己也是在數度被人玩弄拋棄之後才開始來想到了我。想到這裏,我心裏憤懣非常,開始不住在心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