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說我當然高興,因為我並不喜歡被人在我麵前虛偽,更討厭欺騙,現在見他如此直率,頓時覺得他與我有著共同的地方,那就是還很在乎同學之情。“我喜歡你這樣。昨天回去的時候我心裏都還在嘀咕呢,我說你這家夥說的那些話好像不大對勁。那你說吧,究竟什麼事情。隻要我能夠做到的,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我們是同學呢,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我說。前麵他提到了林育,而今天林育又對我說過了那樣的話,我當然心裏有底了。
“當初我分到省委組織部是通過我們家鄉一位領導的關係,現在他離休了。馮笑,你是知道的,現在混官場沒有背景、沒有關係是根本不行的。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讓我有機會認識一下林廳長。”他說。
我有些詫異,“德茂,省裏麵的領導那麼多,她不就一個廳級幹部嗎?而且現在還是副的。你認識她對你會有什麼作用?”
他笑道:“老同學,你不是官場中人,所以不明白其中的關鍵。你說得對,省裏麵確實廳級幹部不少,但是我都不認識啊。總不可能我自己上門去介紹自己吧?當然,那樣也行,畢竟我是省委組織部的幹部嘛,至少他們還不至於把我攆出門外去。但是我需要的是真正的朋友,能夠在未來幫助我的人。這隻是一個方麵。此外,你知道全省的廳級幹部中有多少是女性嗎?我告訴你吧,很少。特別是像林廳長那樣年輕的女性廳級幹部就更少了。現在各級班子在配備的時候都要考慮至少一名女性,在我看來,林廳長是今後最有可能接省級領導班的人之一啊。現在她雖然還是副廳長,但是她可是主持工作啊。要不了多久就會轉正的。那時候她距離省部級也就隻有一步之遙了。”
“德茂,你這樣,目的性太強了吧?”我問他道,隱隱地覺得心裏不大舒服。
“目的性強不是問題啊。有目的性然後遮遮掩掩的才不對呢。關鍵的問題不在目的性上麵,而是一個人是不是真心投靠。現在官場都有勢力範圍的,或者說叫住小幫派,而任何勢力和幫派都是需要人的,而且更需要貼心的人。老同學,你不要責怪我啊,近幾天我調查了你的情況,我知道了你和江南集團的林老板,還有林廳長、端木專員的關係都不錯。你是我同學,你說我不找你又找誰呢?可惜的是你不是官場裏麵的人。其實你也可以進入的,現在你是科室副主任,過些年當個醫院院長什麼的並不難,或者因此走上仕途,成為教委主任、衛生廳廳長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你說是嗎?我們可是同學,在事業上應該互相幫助,我們之間的這種同學關係本身就是最好的紐帶和資源。你說是不是?”他隨即對我說道。
他的坦誠讓我感到吃驚,不過更高興了,因為我喜歡他這樣。“我不適合當官。我這性格不行。不會講話,不會去揣摩別人的心理,也不願意去動太多的腦筋在那上麵。我覺得當好一個醫生就是我最大的追求了。不過德茂,既然你直接對我提出來了,我肯定會幫你的。這樣吧,我問問林廳長後再說。嗬嗬!你說得對,我們是同學,同學之間就應該互相幫助嘛。”
“太好了。那麼今天晚上我們就不要再談工作上麵的事情了,這樣的時候說一遍就夠了。我們接近十年沒見過麵了吧?歲月如梭啊,差不多十年了。老同學,今天我們不醉不歸怎麼樣?咦?你叫的人呢?”他高興地道。
我急忙打電話,“到了,正下車呢。”丁香說。
“到了。馬上就上來了。”我說。
“還有一個就好了。”他說。
我心裏很高興,同時還有些興奮,“我再叫一個吧?”
“好啊。幹什麼的?”他問道。
“你別管,反正很漂亮。”我說,隨即拿起電話撥打,“今天晚上在外麵喝酒嗎?”
“我哪裏還敢喝酒啊?上次差點嚇死我了。”她說。
“什麼時候做手術呢?”我問道。
“已經做了。很小的一個手術。馮醫生,我正說要好好感謝你呢,結果聽說你家裏出了點事情,所以就不好來打攪你了。對了,你有事情嗎?”她問道。
“你不喝酒就算了。”我說。
“你叫我,我肯定要喝的。說吧,在什麼地方?”她問道。
“真的可以喝酒了?”我不大放心。
“應該可以了吧。沒事,你叫我,我肯定要來的。”她說,隨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我的耳朵裏麵頓時充滿了一種歡快的聲音。
於是我告訴了她地方。“我馬上到,十分鍾之內。真巧,我正在你們周圍逛商場呢。”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