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說。

吃完飯後我去看電視,陳圓也過來依偎在了我身旁,“哥,你給莊晴姐打個電話吧,問問她現在怎麼樣了。她一個人在那邊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我頓時有了一種即刻想要撥打電話的衝動,不過我忍住了,“還是你打吧。一會兒我說兩句就是了。”

“嗯。”她說,隨即拿起旁邊的座機開始撥打起來。

“莊晴姐,是我啊,陳圓。我也很高興,好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哥在我身邊呢,是他讓我給你打電話問問你的情況。你現在怎麼樣?最近回來嗎?這樣吧,我讓哥和你說話。”她的聲音隨即變得歡快起來,嘰嘰喳喳地和對方說個不停。

我看著她的臉,紅撲撲的很好看,但是我聽不見電話裏麵莊晴在說些什麼。

“哥,你自己和莊晴姐說吧。”陳圓隨即將電話的聽筒遞給了我。

我有些激動,急忙接了過來。“我去上廁所。”陳圓隨即站了起來,快速地朝廁所跑去了。我知道她是在有意回避,心裏不禁有些感激,同時又有些愧意,“馮笑,你幹嘛不給我打電話?最近又被哪些女人給迷住了?”電話裏麵傳來的是莊晴的聲音,她在笑。

“別胡說。你不是說要經常給我發短信的嗎?”我心裏猛然地溫暖起來,因為我感覺到她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熟悉,而且腦海裏麵浮現出的也依然是她那張美麗的麵容。

“我最近太忙了。”她說,“你和陳圓還好吧?陳圓的預產期還有五個月就要到了吧?”

“差不多。”我回答,“怎麼樣?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還可以吧。”她說,“馮笑,你不知道,北京這邊好多和我一樣的女孩在做腿模呢。反正現在掙吃飯的錢沒問題。慢慢來吧。”

我聽出來了,她現在的情況並不是那麼的好,“莊晴,如果你覺得堅持不下去了的話就回來吧。最近章院長才找我問了你的情況呢。我給他講了,如果你要回來的話他會重新給你安排工作的。反正他是院長,一句話的事情。”

“我才不回來呢。也不要他給我安排什麼工作。”她說,“馮笑,今後他如果問你的話你就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他不是你親戚嗎?人家還不是為了關心你?”我說道,覺得她有些不大近情理。

“他不是什麼好人。馮笑,你別問了。對了,我告訴你一件好笑的事情。今天讓我去試衣服,結果那些衣服我都穿不得,因為那些衣服都是為那些高個的模特準備的,我個子最矮,那些衣服穿在我身上把腿都遮住了,我一氣之下就把一件衣服的下擺撩到腰部簡單地紮了起來,你猜結果怎麼樣?”

“怎麼樣?”我問道,心裏卻在納罕:她為什麼會說章院長不是好人?

“結果攝影師驚喜地發現那樣一來竟然顯得我的雙腿很修長了起來,他給我照了好多相片,我都看了,真的很漂亮。”她大笑著說。

“是嗎?這倒是一個無意中的收獲啊。”我的思維頓時被她的這個好消息吸引過去了。

“我的腿本來就很好看的,你說是吧?馮笑,你想我了嗎?”電話裏麵傳來了她細微的聲音,而且充滿著柔情。我頓時感到心跳加速起來,內心也在開始躁動,“是的。”我說,隨即轉身去看,發現陳圓就在不遠處,“莊晴,陳圓來了,你和她再說幾句吧。”

電話裏麵傳來了她的歎息聲,“好吧。”

“圓圓,來,你莊晴姐還要和你說話呢。”我把電話遞給了她,隨即去到洗漱間。莊晴那聲幽幽的歎息一直縈繞在我的耳朵裏麵。

第二天我去找到了秋主任,她倒是很豁達,“沒問題,反正是休假嘛。不過你得給住院老總說一下,把你夜班的時間和門診時間調整一下。”

我點頭,不住道謝。

醫院裏麵最辛苦的就是住院老總了。每個科室裏麵都會安排一個人擔任住院老總,這樣的人一般是主治醫師級別的,他們負責的是夜班和門診醫生的安排,二十四小時值班,而且半年才換一次。我參加工作後還一直沒有輪到我去幹這樣的工作,而我現在已經是副教授了,還同時是科室的副主任,也就是說,我將順利逃脫住院老總這樣一項難受的工作了。一般來講,隻有當過住院老總後才可以被提拔為副教授的,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我。

我是科室的副主任,而且還有秋主任打了招呼,所以住院老總並沒有說什麼,她隻是歎息了一聲,“這每個人的命就是不同啊。”

我隻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因為她的這種抱怨並不是針對我。試想,連續值半年二十小時的班誰不厭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