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他進來了,心裏頓時很不是滋味起來,但是卻又不好表現出來,於是急忙地和他打了個招呼後離開。
出去後我心裏很難受,就好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似的很惡心的感覺。心裏在想:蘇華,你幹嘛和這樣一個人攪在一起呢?
忽然想起丁香的那些話來,我不得不承認,或許她所說的那種事情在我們學校、甚至我們醫院裏麵也是風行的,隻不過很多事情我不知道罷了。
時間過得真快,我感覺自己好像沒有做什麼事情一個上午就很快地過去了。記得曾經與莊晴探討過關於時間的話題,現在我卻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我發現,最近,特別是在莊晴離開後,自己的時間過得非常的快,往往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一周甚至一個月很快就沒有了。自己的在經曆那些事情的時候可能會毫無察覺,但如果反過去看那些已經過去了的日子的話就會有一種如夢般的感覺,而且還會因此產生出一種惶恐感:如果人的一生都像這樣的速度過去的話,將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啊。或許在某天一覺醒來後自己已經是白發蒼蒼、步履蹣跚也很難說啊。
急匆匆地打車回家,保姆早已經做好了午餐。我把蘇華的電話號碼告訴了保姆,同時對她說道:“看病的費用你一點都不要管,醫院裏麵我都說好了,很多項目通過內部關係是可以免費的。雖然林老板說了你可以去他的公司報賬,不過我覺得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沒有必要那麼麻煩。而且阿姨你在我們家做得很好,這次就算是你給我一個感謝你的機會吧。”
保姆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我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希望她能夠在今後照顧陳圓的時候更盡心一些。白天我要上班,晚上說不一定還會有什麼應酬,而保姆將是陳圓身邊最貼近的人了,所以我覺得如果能夠幫上她什麼的是最好的,因為我相信一點,人心都是肉長的,將心比心。
陳圓收拾了一大皮箱的東西,我看著客廳裏麵那隻脹脹的大皮箱不禁笑了起來,“何必呢?出去了需要什麼直接買就是了。”
“那樣更麻煩,會花費很多的時間的。”她笑著說。
“出去了就隨便玩吧,別考慮時間的問題。我也很難得休假,所以很想輕輕鬆鬆地休息這半個月的時間。對了陳圓,你現在最想去的地方是哪裏?”我問道。
她搖頭,“到了孤兒院再說。我很少出門,不知道其它地方。”
“你最夢想去的地方呢?”我微笑著繼續問她道。
“西藏。”她說。
我頓時愕然。本來我想,如果她說出海邊什麼的就趁這次機會帶她去玩,想不到她竟然說出那樣一個地方來。其實西藏也是我很想去的地方,因為我認為那是地球上不多的淨土之一了,不過陳圓現在這樣的情況卻很不適合去那樣的地方,我擔心她經受不住高原反應。
“西藏是好地方,但是那裏海拔太高了。其次呢,其次你還喜歡哪裏?”於是我問道。
“哥,我說了你不要笑話我啊。”她說,很扭捏的樣子。
“說吧,我怎麼可能笑話你呢?”我笑著說,心裏在想道:她究竟喜歡什麼地方呢?為什麼還不好意思說出來?
“我還想去夏威夷。”她低聲地說。
我再次愕然,隨即猛然地明白了:她希望能夠有一次浪漫的旅行。她喜歡西藏是因為那裏的純淨,而夏威夷卻是傳說中製造愛情的地方。
“可是……”我說,“現在去夏威夷也不現實啊?辦簽證得花時間呢。”
“以後再說吧。都怪我,這次是忽然想起來的。”她的臉頓時紅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要不我們去北京吧。你去過沒有?我連北京都還沒去過呢,一直很向往那個地方。”
她頓時不語,我這次猛然地想起自己完全是一直一廂情願。莊晴,或許是她內心永遠的顧忌。
於是我也頓時不再說那個話題,“吃飯吧,早點出發。”
我們坐上餐桌開始吃飯。保姆做了不少的菜。
“哥,你很想去看莊晴姐,是嗎?”陳圓終於說話了。
“或許她不希望我們去打攪她呢。算了,以後再說吧。”我說道,內心裏麵鬱鬱的但是卻不能流露出內心的這種情緒。
“哥,我們去黃山吧。”她忽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