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有了一種醐醍灌頂的感覺,“對呀!我怎麼沒想到?”

“你傻唄。”她大笑。

“可是……”我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萬一他是想把他的名字署在最前麵呢?那樣的話我今後的成果豈不是無償地送給他了?”

“你們章院長是搞什麼的?”她問。

“內科的啊。怎麼啦?”我說。

“你的科研項目是婦產科的,他至於那麼無恥嗎?人家是院長,起碼的臉麵還是要的吧?我倒是覺得我媽的分析是對的,因為你的這個項目比較超前,而且成功後很可能引起轟動。你們章院長希望從中博取點名聲,增強他在學術界的地位,這種想法很正常的啊?而且這件事情對你很有好處的,比如項目申報的成功,未來科研經費的數額,還有設備、研究場所什麼的,這些都會一一得到完全的解決。你也科研趁此機會巴結上他的關係。多好啊。”她說。

我詫異地看著她,“阿珠,想不到你這麼厲害。你說得太好了。謝謝你,你可解決了我一個大問題。”

“怎麼樣?今天請我吃飯不虧吧?”她頓時得意起來。

“不虧,當然不虧啦。”我急忙地道。

“剛才我說去吃狗肉,看把你為難成的那個樣子!”她卻不依不饒起來。我急忙奴顏地道:“阿珠,我錯了還不好嗎?得,別說你要去吃狗肉,就是你要去吃耗子肉我都陪你!”

她頓時大叫起來,“馮笑,你不要那麼惡心好不好?我才不會去吃什麼耗子肉呢。咦……好惡心!”

我大笑。

她把車開到了江邊,然後進入到濱江路,隨後進入到一條狹窄的支路裏麵,道路雖然狹窄但倒還是水泥路麵。她一直往裏麵開去,到了路的盡頭才停下。我發現這裏有一個院壩,院壩裏麵已經停了不少的車,而且好像都是好車。

“你看,到這裏來吃狗肉的都開奔馳寶馬來呢。不要以為這地方差了。”她說。

“想不到這樣偏僻的地方你都知道。”我由衷地讚歎道。

她頓時不語。我猛然地明白了:她以前來這地方肯定是竇華明帶她來的。於是假裝不知道她沉默的含義,一起和她下車,“阿珠,店呢?我怎麼沒看到賣狗肉的那家飯館?”

“在裏麵。車開不進去,隻有走路。”她說,隨即笑了起來,“餓死我了,我已經聞到狗肉的香了。快點,不然一會兒就沒座位啦。”

跟著她往一條更狹窄的小巷往裏麵走去,拐了幾道彎後我們終於到了。我發現自己眼前的是一個大廳,裏麵嘈雜得很,因為已經有很多人在這裏了。我還看見,大廳裏麵擺放著一個個炭盆,炭盆的邊緣比較寬,上方是一個黑黢黢的容器,四周卻是長條凳。香氣撲鼻。

她帶著我忘裏麵走去,在路過有人坐的地方的時候我頓時看明白了,原來炭盆的邊緣其實具備的是桌子的功效,那裏擺放著各種菜品,炭盆上方的那個黑黢黢的容器裏麵竟然裝的是黃燦燦的一坨坨的狗肉。

我和阿珠去到了一處空位坐下,炭盆頓時將它的溫暖傳遞到了我的身上。服務員過來了,我笑著對阿珠說道:“你點菜吧。我可是第一次來。”

服務員把菜單朝她遞了過去,阿珠擺手道:“不要菜單。這樣,來兩斤紅燒狗肉,一份涼拌豬耳朵,一份涼拌黃瓜,一份水煮耗兒魚,再來一份泡椒鱔魚。行了,就這樣吧。對了,再來一瓶北京二鍋頭,不,兩瓶。”

我不禁駭然,“阿珠,一會兒還要開車呢,先來一瓶好不好?”

“喝醉了我們打車回去。明天你讓你那朋友來開就是。馮笑,你現在不得了了啊?一天上班不開車就不習慣了?”她瞪著我說道,嘲諷的語氣。我哭笑不得,“那還不如馬上讓他來把車開走。晚上把車放在這裏我不大放心。”

“萬一你或者我沒有喝醉呢?”她說。

“得,保險起見,最好喝酒了不要開車。阿珠,上次你撞人的事情搞忘了?”我說。

“不準說那件事情!”她大叫,“好吧,你馬上叫人來開車就是。”

我即刻給小李打電話,“我在喝酒,麻煩你來把車開走。”

“你要吃完飯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吧,我來開就是,順便也可以送你回家。”他說。

我覺得這樣也好,於是去問阿嬌。可是她卻不同意,“我才不想讓不熟悉的人看見我喝酒醉的樣子呢。”

“你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喝醉是吧?”我問她道。

“我不是為了醉而醉。是我想喝酒了。馮笑,你敢不陪我!”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