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啊。馮醫生啊,你有什麼事情嗎?”她說,很高興的語氣。

“我想來給你們拜個年。我最近忙得一塌糊塗,隻有今天晚上有時間。”我說道。

“馮醫生,你幹嘛那麼客氣啊?對了,你吃飯沒有?”她問道。

“吃過了。那我馬上過來啊。晚上我還要去火車站接人呢。就這樣吧,我半小時後到。”我說,隨即掛斷了電話。我不想在電話裏麵繼續客氣下去,因為我覺得自己必須去給鄭大壯拜年才對。

鄭大壯很高興,他非得拉住我喝酒。我急忙地道:“今天不行。我還得去火車站接我的父母呢。改天吧,改天我請你喝酒。”他這才罷了。

隨後我們談到了項目的事情。鄭大壯說:“你們院長要參與當然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任何地方都是這樣,除非你今後熬出了頭。想當年,我最開始搞科研的時候我們研究所的領導還不是每次都要把他們的名字掛上去?這就是我們國家的現實。有一次,他媽的!我們研究所的黨委書記竟然也要在我的論文上麵掛名,奶奶的!你知道他是學什麼的嗎?畜牧專業的!沒辦法啊,人家有權怎麼辦?這樣也好,至少項目容易通過,今後的科研經費也比較充足。認了吧……。”

他越說越激動,甚至滿口的髒話,我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不過我覺得他說的倒是很有道理的。

我們閑聊了近一個小時,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拿出一樣東西來交給我,我問道:“這是什麼?”

他笑道:“你來給我拜年,我總不能讓你空手離開吧?這是我設計的超聲治療儀的相關數據和參數,今後你科研根據我的這個設計分別找不同的廠家做出部件,然後組裝好就可以了。”

我很感動,“鄭老師,我可賺了啊,你這份資料可是太值錢了。”

“那倒是。”他大笑,“如果你心裏過意不去呢,今後就多給我送幾瓶酒來好了。”

我急忙地道:“沒問題,我去茅台酒廠給你買幾件回來。”

他卻隨即說道:“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小馮,我看你是一個真正幹事的人,這個項目如果研發成功了的話可是病人的福音啊,這樣的話我心裏也就很高興了。你說我們搞發明的目的是什麼?為了賺錢?還是為了出名?不是,我覺得不是的,金錢和名聲固然重要,但那些東西在我們死後是帶不走的,但是我們給大家造福了啊,你說是不是?按照佛教的說法就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是積陰德的事情呢。”

他的話讓我深受感染,同時也讓我在心裏慚愧。我發現自己起碼在認識上就比他差了好幾個檔次。

離開鄭大壯家的時候我的心情愉快極了,發現自己的步履也輕鬆了許多。看了看時間,隨即開車前往火車站。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在我還沒有到達火車站的時候就接到了阿珠的電話,她在電話裏麵嚎啕大哭,“馮大哥,我媽媽出事情了……嗚嗚!”

我大驚。

即刻將車靠邊停下,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電話裏麵阿珠還在嚎啕大哭。這時候我才霍然清醒過來。出事了?真的出事了?“喂!阿珠,你別哭了,究竟怎麼回事情?快告訴我!快啊!”我對著電話大聲地吼叫。

“我媽媽,我媽媽不見了。她留下了一張紙條。馮笑,怎麼辦啊?怎麼辦啊?嗚嗚!”她一邊大哭著一邊說道。

“你慢慢說,說清楚。什麼紙條?什麼不見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剛才,在我清醒過來的那一瞬間忽然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因為我在那一瞬間猛然地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腦海裏麵忽然出現了一個可怕的畫麵:導師從樓上跳下去,樓下的地上是她血糊糊的臉!現在聽阿珠這樣一說後心裏頓時寬鬆了下來。還好,隻是出走了。

“馮笑,我媽媽在紙條上寫的是:別來找我。讓唐弢到另外那個世界來找我。馮笑,我媽媽讓我爸爸到另外那個世界去找他,媽媽肯定……嗚嗚!怎麼辦啊?”阿珠說道,哭聲小了些。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那張紙條?”我心裏一緊,急忙地問道。

“我下班回家,和媽媽一起吃的晚飯,後來我在自己的房間裏麵上網,剛才出來去上廁所發現媽媽房間的門是開著的,我叫了她一聲沒聽到她回答,這才發現她沒在家了。你不是讓我多注意她最近的情況嗎?嗚嗚!我進到她房間後就發現紙條了。怎麼辦啊?馮笑,你說怎麼辦啊?”她又開始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