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笑,問題是我現在根本就不敢去相信其他的男人。晚上你吃完飯後我們去喝咖啡吧,我想對你講講我的故事。可以嗎?”她幽幽地對我說道。

“好吧。那你現在怎麼辦?”我問道。

“我去逛商場,然後在這家酒樓旁邊的咖啡店裏麵等你。你吃完飯後給我打電話吧。”她說。

我答應了。

我答應她是因為我對她充滿著好奇,因為一直以來我對她並不了解。雖然我們已經不是一般的關係。

我不知道這究竟算不算是自己的缺點:馮笑,你怎麼總是對你身邊的女人充滿著好奇呢?難道你不知道好奇是出軌的前奏嗎?

我當然知道,但是卻不能自製。

晚宴花費了兩個多小時,無非是大家客客氣氣地吃了頓飯。小李來了後我讓他回去,他說老板吩咐了的,要給我開車,必須保證我的安全。我說現在我說了算,硬是把他給攆走了。心裏不禁慚愧,因為小李畢竟是好意。但是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和洪雅在飯後要去喝咖啡的事情。

晚宴當然以章院長為主角了,他在桌上談笑風生的,其他幾位副院長都不住奉承他。我無法想象這幾位平常在我們醫生麵前架子端得大大的副院長竟然還有如此奴顏的一麵,心裏不禁感歎:這人一當上官了就會沒有了知識分子的樣子了。想這幾位副院長,他們可都是專家級別的人,單憑他們的學術水平來講可都是本院頂尖的人物。但是我想不到自己在酒桌上看到的會是他們的另一麵,不由得感慨:原來官位可以造成一個人的骨頭發軟。不過想想也就覺得可以理解了,官位代表的是權力啊,權力是什麼呢?不就是男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嗎?權力這東西一旦擁有就如同沾上了鴉片一樣會上癮,總是希望在保有現有權力的同時更上一層樓,然後去擁有更大的權力。所以,在權力麵前,很多人覺得所謂的骨氣就得讓步。

我喝了不少的酒,不過還不至於喝醉,這時候聽章院長這樣說就急忙站了起來,拿出

最後是章院長提議結束,“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最近大家都很辛苦,慰問的慰問,拜年的拜年。明天就要放假了,大家也好好休息幾天吧。這一年到頭了,大家還難得有這樣的休息時間,喝醉了明天睡過去就不劃算啦。”

大家都笑。我急忙站了起來,拿出小李給我的那一疊購物卡,然後說道:“各位領導,這馬上就要過年了,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希望各位領導笑納。”說完後我開始給他們卡,從章院長開始。不過我的心裏覺得怪怪的,因為我發現自己的骨氣也好像在喪失。

“這樣不好吧?”有位副院長說道。

“大家拿著吧。這是馮主任的心意。東西不重要,關鍵是小馮有這個心。今後大家多支持一下他的工作就是了。對了,年後啊我準備把秋主任完全從婦產科裏麵脫離出來,因為不育中心那邊的事情太多了。秋主任,你覺得怎麼樣?”章院長說道。

“小馮現在完全可以獨當一麵了。說實話,他很多方麵比我幹的好呢。”秋主任連忙說道。

“那就這樣定了。”章院長說。

我急忙地道:“這樣不行吧?我可幹不下來。”這是必須的謙虛,必須的。

“沒問題的。我信任你。”章院長說道。

大家都開始表揚我的能幹,我很惶恐,是真的惶恐,因為我知道在座的人也不過是不想抹了章院長的麵子罷了。俗話說,花花轎子大家抬,更何況今天我請他們吃飯,而且還給了他們每人一張購物卡呢。當然,兩千塊錢的購物卡對這幾位來說不算什麼,他們都是有錢的主,但是他們也不會伸手來打我這個笑臉人不是?

晚宴終於結束了,我客氣地送走了他們,心裏頓時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我發現,這請客比啥都要累。

隨即拿起電話給洪雅撥打,同時在心裏想道:她曾經有過什麼樣一種感情經曆呢?以至於讓她如此害怕去交男朋友?

電話通了後我不禁暗自失笑,因為我發現自己的對麵就是那家咖啡廳,而且電話裏麵的洪雅也告訴我的是我眼裏咖啡廳的那個名字,她還對我說:“我看到你了。”

我卻看不到她在什麼地方,忽然發現從對麵的窗戶中伸出一隻手來在向我搖晃,而且還隱隱地聽見了她的聲音。我急忙朝對麵跑去。

剛剛到咖啡廳的樓下忽然聽到自己手上的電話在響,看也沒看就接聽,我覺得這時候給我打電話的很可能是我家裏,很可能是父親問我什麼時候回家。現在我已經三十多歲了,不過在自己父母的眼裏還依然永遠是小孩子,他們總是喜歡管著我。或許,他們是希望我早點回家,能夠和他們多說說話。

我在心裏想著如何回答,但是耳邊卻傳來的是蘇華的聲音,“馮笑,我要到你家裏過年。”

我很詫異,“怎麼啦?”

“我回家了,我父母整天在我耳邊嘮叨,我實在受不了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