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與孫露露談事情的那天下午江真仁就從老家回來了,他給我打來了電話。
“晚上怎麼安排的?”我問他道。
“沒安排。聽你的吧。”他說。
“那好。你看是去我家呢還是在外麵?”我問道。
“就去你家吧。蘇華不是走不開嗎?”他說。
我頓時高興起來,因為我最開始並沒有考慮讓他和蘇華見麵,我想進一步摸一下他的態度。
隨即我給蘇華打了電話,我讓她晚上多做幾樣菜。
“晚上有客人要來?”她問道。
“是。”我回答。
“誰啊?”她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認識的人。”我含糊地回答道,在心裏覺得好笑。
我下班後開車去把江真仁接上,當我們進入到家門的時候蘇華正在廚房裏麵。“馮笑,你這房子還真不錯。”江真仁打量著客廳對我說道。
“這其實算不上是我的房子。”我笑著說,“你請坐,我去給你泡茶。”
這時候蘇華從廚房裏麵出來了,她手上端著菜,“馮笑,今天究竟是誰要來啊……”她忽然看到了沙發上的江真仁,頓時呆立在了那裏。
我急忙笑道:“蘇華,你把菜放下,過來說說話,我去做剩下的。”說完後就直接去到了廚房,根本不給她拒絕、搪塞的機會。
廚房裏麵燉有雞湯,還有煮好的香腸、臘肉。另外幾樣已經準備下鍋的菜都已經配好了料。
我首先把香腸和臘肉切成片裝盤,耳朵悉心地在聽著外麵的響動。
“你還好吧?”似乎是江真仁首先說話。然後就聽見蘇華在回答:“反正就這樣。”
“這樣也好,你正好可以幫幫馮笑。”江真仁說。
“人家是花錢請我好不好?怎麼成我幫他了?”蘇華的聲音。
“這倒是。他是為了幫你。”江真仁說。
我不禁苦笑:這兩個人怎麼不談感情卻說起我來了?
於是開始炒菜,鍋裏的聲音頓時掩蓋住了外麵的談話聲。半小時後我做完了所有的菜,然後端上桌,“江哥,蘇華,來吃飯了。外麵喝點酒吧。”
“你們兩個人喝吧,我還要給陳圓擦拭身體,孩子一會兒後也會醒來。”蘇華說。
我開了一瓶茅台,然後與江真仁開始喝起酒來。
“江哥,春節過得好不好?”我問道,完全是無話找話說。
他點頭道:“就那樣。現在的春節比起以前來差了很多味道了。以前沒吃的,一年就春節那幾天可以好好吃幾頓肉,所以那種過年的感覺才濃厚。現在不行了,天天吃肉,過年的時候反倒喜歡吃素菜了。”
我發現他比較健談,估計是他心情還不錯的緣故。於是我說道:“是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我記得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大家都很窮,每個人湊點錢出去吃飯,喝的也是幾塊錢一斤的老白幹,但是奇怪的是,我覺得那時候的我們反而很幸福。現在有錢了,反而沒有了從前的那種快樂了。”
“就是,太奇怪了。馮笑,我敬你一杯,謝謝你請我到你家裏來喝酒。”他朝我舉杯道。
“我們是老朋友了,別這麼客氣啊。”我說,隨即將酒喝下,“江哥,其實我現在體會到了一句話,平平淡淡才是真。人這一輩子就那麼回事情,我現在經常在想我的前妻,還有現在躺在床上的陳圓,總覺得自己很愧對於她們,我不是想說什麼失去了才覺得珍貴的話,而是感歎人生苦短、命運多舛,兩個人能夠走到一起是上天的安排,我們不能拂了上天的好意才是。比如我。哎!以前渾渾噩噩的,結果就受到了上天的懲罰了。”
我在小心翼翼地去觸及他們兩個人的情感問題,我當然相信他們都應該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江真仁不說話,他端起酒杯獨自喝下。
我去看蘇華,她卻放下了碗筷,“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喝酒吧。”說完後就離開了。隨後我看見她打了一盆水進入到了臥室裏麵。
“馮笑,謝謝你。”江真仁低聲地對我說了一句,他的聲音很小,語速也很慢,聽起來覺得甕聲甕氣的。
“給她一次機會吧。雖然我理解你,但是我覺得我們作為男人來講還是要大度一些的好。”我歎息著說,同時朝他舉杯。
“我需要時間去淡忘過去的事情。”他說。
我點頭,“理解。對了,你的事情我會盡快安排。你放心好了。”
“謝謝。想不到你這麼熱心、仗義。”他說。
“隻要我能夠做到的就一定會想辦法替你做到的。”我笑道。
後來,我們倆喝完了一瓶酒,我準備再去拿一瓶來的時候他製止住了我,“馮笑,平常我不大喝酒的,我已經有酒意了。“